陆宴也正凝望着秦月,对上秦月的目光后淡然移开,他朝董氏道:“臣来恭贺贵府之喜,也顺道来向郡主赔礼。”
秦月望着陆宴身旁朝她尴尬含笑的陆慧君,如今,她是不是可以将陆慧君前世给予她的那些冷对还给她?
陆慧君朝董氏与秦月行礼道:“前两回都是我冒冒失失,我甚是粗心大意,才致害了安华郡主受委屈。王妃,郡主,我今日特地来给郡主赔不是了。”陆慧君招呼身后丫鬟呈上匣盒,那盒中盛放着一串圆硕的东珠项链,还有两支十分宝贵的发簪。
秦月知道,那是陆慧君十分喜爱的几样陪嫁。前世陆慧君在陆宴的院中弄丢了那串东珠项链,府中上下寻觅无果,陆慧君便道是秦月偷了那项链,她厌恶地咒骂秦月出身乡野,手脚不干净,最后那条项链真的在陆宴院中找到,却已经断裂。陆慧君罚秦月足足跪了两日佛堂,不吃不喝抄写经书。而那两日,她心下痞症又犯,幸好陆宴从战场归来,赔了陆慧君一条东珠项链,照顾病中的秦月,也送予她一条紫金莲花链子。
那时的陆宴道:“你喜欢告诉我,我势必会寻来予你。”
病中的秦月有苦不能言,也许出身贫苦的她在那座侯府中就该是那贪慕荣华的低贱妾室吧。
董氏的声音将秦月唤醒:“月月,章夫人在向你赔礼呢。”
秦月望着仍躬身朝她行礼的陆慧君,她抿起淡笑道:“夫人有心了。”见她松口,红喜便接过了那匣盒。
陆慧君陪着笑:“郡主愿意收下这薄礼,可是不怪罪我先前的失礼?”
秦月道:“威镇将军劳苦功高,夫人既然是将军的姐姐,也属功臣家眷,先前的事就当是场误会。”
陆慧君如释重负:“多谢郡主。”
秦月垂眸抿起淡笑,就这般轻易原谅了?她当然想治治这喜欢攀龙附凤的小人,她虽如今回到了双亲身边,成为这大魏高高在上的郡主,可她并不懂那些阴谋算计。她只希望今后远离陆宴,让秦妤庄付出代价,也治一治这令她讨厌的陆慧君。而后,她便一心陪在董氏与秦叔恒身边。
董氏命璀珠招呼陆宴带陆慧君入席间看戏,待二人走远,才朝秦月笑道:“我的月月心地善良,娘心中甚慰。”
秦月朝董氏一笑,忽听身侧秦妤庄与董氏道:“母妃,陆将军何时再去战场?”
“再有一月便会出发了。”
秦妤庄又问:“那何时能得胜归来?”
董氏笑道:“庄儿问这话是何意?”
秦妤庄对上董氏含笑的双目,双颊飞起红云,含羞地挪开眼,去了宴会中。
董氏却是渐渐敛了笑,携秦月的手也走去宴中,董氏只当凝笑问:“陆将军多次帮了月月,虽也曾在青州误将你当做郑国人,却还是于你有恩。过几日,你父王会请他来府上吃宴,以作答谢。”
秦月知道,陆宴是名能将,至少在他出征前秦叔恒还是需要倚重的,该给的礼数自然当是要尽周到。
董氏又道:“月月,你觉得陆将军如何?”
秦月道:“将军战场骁勇,是大魏无人能敌的武将。”
董氏道:“除此之外呢?”
秦月微愣,见董氏面上别有深意的笑,她似乎有些明白:“除此之外,该是位能托付终生的良人吧。庄儿若是配他,也算是门当户对。”
董氏微怔,停下脚步道:“他多次救你,你心中就没有旁的心思?”
旁的心思?难道要她也为陆宴动情?也许若无前世,也无今生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