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时候她给盛鸿年打电话,因为她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他说过的那个地方等着,可是他一直没有接,她走到楼道出口的地方站住了,朝外面看。
年初五送财神,鞭炮声比除夕响了好几倍,许多人在街上放鞭炮烧纸元宝,火光映照着人们喜悦的脸,烟火味儿给空气添了一些暖意。
她想起在警察局里看到的神情沉重的盛鸿年。说不清楚为什么,她心里总是不踏实,隐隐预感会发生什么事情。
叶清欢捂着耳朵小心地绕过放鞭炮的人们,朝外走去。
盛鸿年说的那个地方离她家不远,是一家奶茶店。今天刚初五,奶茶店应该不营业,就算奶茶店正常营业,这个时间也该关门了,他要是还在那儿应该是在屋外等的,叶清欢暗忖,加快了脚步。
到了奶茶店,她意外的发现店还开着,店老板在门口放鞭炮送财神。
叶清欢远远地绕着奶茶店走了一圈,没发现盛鸿年的影子。她又拿出手机又给他打电话,鞭炮震耳欲聋,他还是没有接。
她突然有些担心。
奶茶店老板放完鞭炮,开始往门上贴财神像,叶清欢走过去问老板是否有一个男生在这里等过人,老板说:“有啊,他刚走。”
叶清欢问:“他朝哪边走了?”
老板朝南指了指,叶清欢一直朝南走,最后走到了护城的堤坝,她趴到栏杆往下看,河边站着一个人,孤零零的,个子高高的,看背影有点像他。
叶清欢慢慢走下河堤,走到他身后,她便确定就是他了。她拿出手机拨他的号码。他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却没有声音,原来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她打量他,轻轻抿唇,不声不响地走到他旁边。
盛鸿年这才发现有人来了,扭头一看竟然是叶清欢,立刻转过身面朝向她,惊喜地说:“你来了?”
叶清欢颔首,“嗯”了一声。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盛鸿年咧着嘴笑。
叶清欢发现挺难直视盛鸿年的,因为一看到他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儿,她心里有芥蒂,偏过头低声问:“有什么事吗?”
盛鸿年摇了摇头,说:“原来有好多事想跟你说的,看到你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叶清欢瞟了他一眼,继而转身面对着河面,问:“手机干嘛调成静音?”
盛鸿年愣一下,忙拿起手机看,发现有她的两通未接来电。他心里暗暗懊恼,忙解释说:“想一个人静静,所以就调了静音。”
“那还要我来做什么?”叶清欢问。
盛鸿年语塞。
叶清欢又瞟了他一眼,他像只被食物噎住的呆头鹅。她蹲下身子,伸手拂了拂石砖上的灰,坐下来。盛鸿年偷偷吁了口气,也坐下了。
两人隔着十公分的距离坐着,面对着黑色的河面,鞭炮声远远地传过来,盖过了河水流动的声音。风从河面上吹过来,带着泥腥气,还有些冷,叶清欢曲起膝盖用胳膊抱住小腿。
一波鞭炮声过后,盛鸿年开始说:“我妈妈是我爸爸的油画老师,她在认识我爸爸之前离过一次婚。”
叶清欢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静静地听着。
“我爸爸十六岁的时候,爷爷拿了几张老师的照片给他,让他选一个面善的当他的油画老师,他选了我妈妈。他看照片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妈妈,可是他没有跟任何人说,包括我妈妈。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