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新柏看着自己这个所谓的堂弟,眼底全是嫌恶:“滚。”
毕峰也不急,缓缓的撑起了身子,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他不理会毕新柏,反而转头凝视着舟施,看着她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嫌恶的擦拭着耳垂的动作,眼神微微受伤,而后就是全然的自信和势在必得——没有道理我陷进去了,你却全身而退。既然我爱上了你,就没有让你离开的道理。
轻笑了一声,毕峰收回了视线看向了毕新柏:“我和我的女人亲热,你凑什么热闹?”
毕新柏看着毕峰这狼狈的模样,连勾一下嘴唇都懒,他看着舟施死命擦拭着耳垂的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帕来,走向舟施的时候,他重重的撞开了拦路的毕峰,没有丝毫的动摇。他将手帕递给了舟施,头也不回:“你的女人?毕峰,你莫不是失了智了?”
舟施看着毕新柏的手帕愣了愣——又是手帕。她拿着手帕擦了擦耳垂,带着毕新柏的体温和体香的手帕擦拭过毕峰曾经触及过的地方,让她心底的厌恶感稍稍减轻了几分。而看着毕峰的时候,她心底的后怕才上来了几分——自己是哪里来的胆量用这么一个病怏怏的身子和毕峰对上的。
可是,迎着毕新柏那关怀的目光时,那份后怕就瞬间消失无踪了——大约是因为自己在的,是毕新柏的家。这里给了舟施最大的安全感。
至于毕峰。
舟施瞥了他一眼,厌恶的说道:“如果我知道我喜欢过的人是这样一个恶心的人,我是怎么也不会那么傻傻的喜欢上你的。我还是那句话,喜欢过你,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舟施轻轻咳嗽了一声,看向了毕新柏:“家里有药么,感冒似乎加重了。”
“有,我去拿。”毕新柏随手拿起床上的毯子包裹住了舟施,冷冷的看了一眼毕峰,就当做这人不存在一样,绕了过去,给舟施准备起了感冒药来。
毕峰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僵硬,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有多么的不受欢迎。舟施和毕新柏仿佛是一家人,而他只是一个擅自闯入的外人而已。
看着舟施裹着毯子拿着毕新柏手帕遮着嘴轻轻咳嗦的模样,毕峰眼底闪过了一丝心疼。而舟施对他的视而不见,阻止了他想要上前的行动,他看了一眼舟施的耳垂,那耳垂已经被舟施擦拭的通红,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毕峰擦了擦嘴,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日子还很长,他总有机会一点一点的挽回舟施。
毕峰这样想到。
从那天之后,毕峰就再也没有见过舟施了。
舟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到过学校了。而毕新柏的房子,也早就空无一人。
毕峰第一次意识到,如果毕新柏不想让自己见到一个人,那么自己就真的是无能为力。
恐慌,害怕,毕峰心底的那份笃定和自信随着时间的流逝所剩无几。
每一天,他都在努力的打听着舟施的行踪,每一次去问舟施的同学,得到的都是一无所知的回答。
得到舟施的消息时一场意外。
画展这个东西,毕峰一向没有什么兴趣。即使是所谓的画家大师,即使是所谓的国宝级人物,对于毕峰这样一个对艺术毫无兴趣的人来说,比街边的一根草都不如。
可偏偏。他看到了那张画展邀请函右下角那一个小小的名字。
——舟施。
毕峰死死的握着这张邀请函,他找出了自己珍藏许久的那张舟施没有完成的画作,那个画作早就已经四分五裂,毕峰着了魔一样的找了人修复,也不过是修复了个七八成,仍旧看得出些许撕裂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