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先生的画展不是什么猫猫狗狗的画都能在其中有一席之地的。
公羊先生的画展一向是极为稀少的,自从公羊先生专注教授自己的学生之后,就甚少有作品流传出来,他的画作就是说一画千金也不为过,而近些年来为数不多的几次画展,都是为了给自己的徒弟或者看好的后辈打响知名度,可以说,绘画界,恐怕人人都得叫上公羊先生一句伯乐。
而很明显的,一个画展之中,画作的位置,很明确的反应了公羊先生对一个画作的欣赏程度。
等到毕峰到了的时候,舟施的画作面前已经围着不少人。
毕峰看着面前这幅画,即使是他这样对艺术一窍不通的人,也可以看出,作画之人对画作的用心,以及画作透过画面扑面而来的那份灵气。
看着这幅画,毕峰的脑海里闪现过的是舟施离开自己的房子那天,她被自己扯碎的画作。即使已经修复的七七八八了,可始终已经不再是那个原来的画,裂痕,怎么也无法消失了——就像他和舟施之间的关系,被自己的愚蠢硬生生的划下了一道鸿沟。
“后起之秀啊。”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公羊先生又挖掘出了一个好苗子啊。”
类似于这样的声音不断地在毕峰的耳边响起,痛苦和懊悔几乎要把他淹没,浓厚的情绪让他无法呼吸——这样的一个天才,曾经愿意为了自己洗手做羹汤;这样的一个天才,曾经愿意默默地压抑自己的爱意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一切都被自己给毁了!
想起舟施倒在床上病怏怏的模样,想起她决绝的三个耳光,毕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让毕峰清楚,自己失去的,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优秀的人。
“舟施……真是个陌生的名字。”
“听说还是个未成年呢。”
众人交流着自己的信息,不过三言两语,他们就已然确定了舟施这个初出茅庐的画家是一个前途无量的潜力股。他们互相笑着对视了几眼,心底都有了打算——一个潜力股的画作,对于商人来说是最值得收藏和投资的。
毕峰突然拉住了一个过往的人,指着舟施的画作说道:“我要这幅画。”
得不到舟施,他至少要让舟施的画作陪在自己的身边,在舟施还没有能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光里,他想要让充满了舟施痕迹的物品充斥在自己的周围。
而当舟施回到自己的身边之后,他会带着舟施到他珍藏画作的房间,让她感受自己对她的珍视。
毕峰的话语显然让周围的人有些吃惊,那些人看了毕峰一眼,都没有说话,纷纷转开了视线。而视线之中的惊异和仿佛看怪物一样的眼神,让毕峰这个一向自诩优秀的人极为的不自在。
而毕峰拉住的那个人,恰巧就是这个画展的工作人员。
比起周围的人,这个工作人员显得更加的不动声色一点,他微笑着对毕峰说道:“还没有到画作的拍卖时间,请客人稍等,到时候会有引导员指引你参与拍卖的。”
公羊先生的画作大多是不拍卖的,而来这个画展的人,不是纯粹的艺术家,就是那些酷爱收藏的富豪,公羊先生虽然不爱拍卖画作,可也会在画展中选出一两幅画来满足来客的需求。而剩余的画作拍卖名额,大多都是那些学生的画作了。
这一点,但凡对公羊先生关注一点的人都是清清楚楚的。毕峰的动作和言语,在这些人之中显得太过突兀无礼了。
毕峰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很尴尬的松开了手。
“嗤。”舟施到了自己的画作前,看到的就是毕峰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