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施的画作,是毕峰势在必得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对于舟施这样一个被老爷子当中收了徒的画家来说,商人投资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所以,他投出的一百万,连个声响都没有,就很快的被其他人的举牌给淹没了。区区一百万而已,这是毕峰能够动用的所有资金,却连舟施画作的一个边边角角都买不下来。
舟施的画作,最后是以八百万成交的,拍下画作的人,是毕新柏。
毕新柏坐在贵宾位置上,闲适又淡定的举着牌子,他轻轻易易的以百万为单位加着价钱,却不管别人有多心惊胆战。
竞拍结束后,毕新柏才缓缓的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对于其他的画作,他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想要的,只有舟施的那一幅画而已。他看向了毕峰,勾了勾唇。
“很多时候,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毕新柏这样对毕峰说道。
毕峰看着毕新柏,心底的那股子醋意和嫉妒几乎折磨的他发狂,明明自己才是舟施曾经喜欢过的人,可现在,光明正大站在舟施身边的,却是毕新柏。
握紧了拳头,毕峰逼着自己露出一抹笑来:“可惜的是,我才是那个先来的。”
原本能够让毕新柏变色的话语,在现在听来,格外的无力。毕新柏轻轻的掸去了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垂眼斜睨着毕峰:“可惜,很多事情不是先来后到,比如这幅画,比如有些人。”
说完,毕新柏微微一笑,随意的对着毕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毕峰看着毕新柏离开的背影,心底一阵阵的刺痛。
他,绝不会拱手相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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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毕新柏所料,在画展结束的第二天,有关于舟施的报道就突然开始发酵。几乎所有人都好奇这个公羊先生青眼有加的孩子,究竟是有着怎么样的过人天分。
天才画家,美女画家,一时间,各种头衔不要钱的往舟施的头上戴,而第一幅画作拍出了八百万的高价,更是媒体炒作的聚焦点。
舟施两个字,突然变得赤手可热了起来。
就是舟施以前的那些同学,提起舟施来,都是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即使和舟施算得上熟识的也没有几个,可也依旧是一副以舟施同学的身份自居着。
而毕峰,则是收到了众人极为羡慕的目光。
“这就是舟施喜欢过的男生啊。”
“舟施喜欢的人啊,真幸运了。”
“那个美女天才画家舟施喜欢的人?天呐,这男生也太幸福了吧。”
诸如此类的言论不绝于耳,毕峰听一次,心头痛上一分。
在被舟施喜欢过都能成为一个无法抹去的优点的时候,那个“过”字,就显得格外的疼痛。
为什么是喜欢过。
为什么不能是喜欢着呢。
毕峰撇开头,第一次不愿意去直面他人的羡慕。
他们的羡慕,对于毕峰来说,就像是尖刀,毫不留情的往他的心口上插。
越羡慕,越痛。
越痛,就越清楚自己当初的愚蠢,把怎么样一个优秀的人从自己的身边推开。
不同于禾之亦的乐在其中与有荣焉,毕峰对于和舟施相提并论这件事,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懊悔和自卑。
他,真的配不上舟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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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百万?!”
张祥看着地方报纸,随意的翻了翻,就看到了这个消息,他几乎要惊得从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