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盾觉得可行, 便朝杨广问, “嘿,阿摩, 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杨广看妻子等着他夸赞的模样, 有些想磨牙。
好,怎么不好,她现在这副遮盖过的容颜本身已经很不错了,容貌不吸引人, 但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很漂亮。
她一辈子少有烦心事,过得开阔通透, 又加之学富五车, 脾性平和温软柔韧,气韵在着, 现在便比那些女子美出几凡。
这些年她也做了不少事, 桩桩件件, 多有利国利民, 声望很高,好友也多,朝堂之上提子嗣后宫之事的,翻来覆去只有那三五人,得不了百官应和,郭衍这才把目光放在了宫里的太妃身上,那些个敢凑上前来的女子,便有刁钻跋扈张扬娇气的,在她面前不自觉也规矩七八分,她自己站稳了脚跟,后宫只她一人,也少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说二话道是非。
毕竟当年父亲虽专宠于母亲一人,宫里的妃位上还是有几个摆设的。
她少有私心,便易得人敬服,再漏了形貌,旁人不得被迷得五迷三道。
旁人是指旁的男子了。
杨广便觉得郭衍年事已高,贪恋权势心术不正,该告老还乡了。
杨广凑过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低声道,“阿月你不必费心,以后也同朕一道用膳罢,这件事交给朕处置。”
贺盾就摇头,“不行,阿摩,你那治标不治本,我明日去一趟,一劳永逸,省得大家觉得我配不上你,时时刻刻想着要给你送美人。”
杨广:“…………”
这在贺盾看来算不得一件大事,她心里记挂着义仓的事,与杨广说了两次没说通,知道他这个人固执得很,不肯开这样的先河,便也不在他身上使力了,打算找机会探探杨素、高熲、王通等人,贺盾对他们有一些了解,找机会问问他们的意见再说。
消息传递和粮草运送的快慢,直接关系到了一整个国家的安危和发展,挖天堑,开辟运河,修筑城墙、长城壕沟这些事,也许在后世人看起来有点笨重,但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就是必须并且有用的。
贺盾就问道,“阿摩,除了现在正修建的东都,东都天堑,你近来还有什么计划么?”
案几上摊着巨大的舆图,杨广在河南诸地指了指,低声道,“打通水路,第一步先自西苑引谷洛水,通淮。”
这是济渠,大运河的开端,照她的记忆,开凿大运河几乎是和营建东都一起开工的,他果然在谋划这件事了,贺盾便道,“阿摩,我明白这是一件功德万千的事,你的计划也很好,但太急了,民力承受不住。”
杨广看着面前神色认真严肃的妻子,一语不发,她时刻关注着朝堂政务,自他登基以来更是丝毫不放松,一有个风吹草动就紧张不已,以往钱都是攒到管事的宫娥问了,她会看一看,现在成日盘算自己手里的财物,颇有点多数数能翻倍的架势在里面。
除了管力役的饭食之外,一月发放的米粮足够一人吃用三月,两个月过去,力役反倒成了一件吃香的事,再不用卫戍强抓,自愿上工的比比皆是。
杨广目光便幽深起来,这真是匪夷所思,纵使他不肯相信,但他似乎当真成了亡国之君,原因还是在民力上。
蚂蚁食象,矛盾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量变终有一日会累积成质变,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贺盾郑重道,“阿摩,事情是好事,但不能赶得这么急,每每发丁动辄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