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他的后生问陆大郎:“大哥,这个小王八羔子怎么办?”
陆大郎被福生咬了一口,脸上还挨了一裁纸刀,皮肉翻着往外头渗血。听了手下兄弟的汇报,冷笑一声:“留着,女人不能上海船,这个给三郎当小厮也罢暖床也好,总不能叫三郎寂寞了。”
他扫了眼穿着从小菊身上剥下来的大红喜服的福生,拿手里的短刀挑起了他的脸,声音阴测测:“既然他都这么迫不及待地穿戴好了,索性今晚一并成全了他。”
福生咬紧了牙关不放松。这身喜服是秀姐儿熬了多少个日夜做出来的,他哪里能丢下,他得带回去给秀姐儿收好。
小菊心痛那一身大红喜服,多好的料子啊。她身上只裹了件陆家庄儿郎胡乱脱下来的外衫,此时正冻得瑟瑟发抖,见状连忙道:“那是我的喜服!”
陆大郎原本早把这丫鬟丢到了脑后,此刻听她一嚷嚷,慢慢转过了头。
负责看住她的后生赶紧问:“大哥,这女的怎么办?还给抬到陈大家里头去吗?”
陆大郎脸上露出个古怪的笑:“算了,好歹陈大也输给我今儿宴席上的香油,这种污糟货还是原样绑在树上吧。”
小菊大惊失色,刚要扯着嗓子嚎,又被剥了衫子原样绑在了树上,两条腿大大地分开了。
陆大郎看了眼手下的兄弟们,撇了撇嘴巴道:“谁要是这两日憋狠了,过去泄泄火也行。总比窑子里头干净些。只别耽误了时辰,错过了三郎的喜酒就成。”
立刻有几个后生笑嘻嘻地往树边去,嘴里念叨着:“放心,放心,大哥,我们白日误不了四郎的百日宴,晚上自然也误不了三郎的这杯喜酒。”
福生又惊又怕,心道这人家未免太古怪了,哪里有一面给小儿办百日宴,一面给前头死的儿子结阴亲的道理。
大小姐死命咬着嘴唇,生怕这些畜生也拿她去泻火。好在大抵是她给死人当新娘比较重要,最终他们只是押着她和小叫花二人上了船。
福生手脚都被捆了个结实,远远的,听着小菊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头的恐慌越来越重,他愈发害怕起来。这陆家庄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路,船滑的飞快。福生和大小姐两人背靠背绑在了一起,各自都动弹不得。有陆家庄的后生调笑道:“等到了那头,你俩得齐心协力照顾好三郎。既然原本就感情好,想必不会拈酸吃醋。”
另一人笑出了声:“这要是感情太好了,两人滚到了一处,叫三郎当了乌龟可怎生是好?”
陆大郎“嗖”得一声拔出匕首,手一伸,一块喷着血的肉就掉在了大小姐的身上,还动了两下。吓得大小姐“啊”的一声,身子连连往后退,差点儿没把福生挤下船去。
先前说三郎做乌龟的那后生却捂住嘴巴,在船上打起滚来,血从他的指缝间汹涌而出。陆大郎收回了匕首,面如寒霜:“三郎是海神的人,由不得任何人放肆!”
旁人赶紧扶起被割了半条舌头后生,拿出药瓶来卡开他的嘴巴,倒了进去。年长一些的人埋怨道:“人还在水上了,就这么口没遮拦的。惹怒了水神,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福生吓得魂飞天外,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对自己的兄弟也如此心狠手辣。他身体不住地打哆嗦,本以为一个胡老三已经是他平生所见恶人之最,不曾想这陆大郎更加心黑手狠。
大小姐也是面上一片惊惶,不由自主地靠福生紧了一些。
两人背靠着背,全是湿漉漉的冷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船在水上走,如射出的箭矢一般,快的很。那操桨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