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忘言顶着所有人“殷切”的目光,快速地走进教室。然后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她的衣着很休闲,羽绒服配牛仔裤,俨然就是学生的装束。那张脸也很素净,未施粉黛,和在坐的学生并没有什么两样。教室里的其他人只当她是上课迟到的学生,并未过多注意。
她将帆布包塞进课桌里,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表,14点08分。
这节课才刚刚开始。
不过那节课付忘言还是睡了过去。
虽然她不久前刚刚在公交车上睡了一觉。可老教授的课真是太容易催眠了。老人家那苍老雄浑的嗓音简直就是现成的催眠神曲。
她坐在位置上听了不到十分钟,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这段时间被口腔溃疡折磨地很惨,时常大半夜睡不着觉。夜里睡不好,白天就容易犯困。而且不管睡多长时间,总觉得睡不够。
她最后是被人叫醒的。
睡得迷迷糊糊,再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顾教授那张古铜色的国字脸。
顾教授站在她课桌前,离得很近,他轻声地问:“醒啦?”
她顿时被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地窜起来,惊卜未定,口齿不清地说:“顾……教授……”
余光扫向四周,偌大的教室此时已经没有学生了,早就走光了。
顾教授挑了挑浓眉,朝着她和蔼一笑,调侃:“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在我的课上睡觉?”
付忘言:“……”
她向来不擅长和老师打交道,顾教授这样一说,她便觉得脸热辣辣地烧起来,窘迫不堪,“对不起教授……对不起……”
顾教授手里拿着公文包和一把长柄伞。长柄伞还未干透,伞面上还隐约留有细小的水珠。
老人家继续说:“我记得你今年六月份好像就已经毕业了吧,付忘言?”
咋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顾教授的嘴里说出来,付忘言觉得震惊极了,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您记得我?”
“记得呀!”顾教授抿嘴笑了笑,“你是那个班上唯一一个没有旷过我课的学生,我印象很深刻。”
付忘言:“……”
呵呵,没想到居然是这种理由被老教授记住的。
她当初选老教授的这门课,就是为了混学分,就想着偶尔能够逃个课神马的。谁能想得到,她居然规规矩矩地上了一学期的课,一节都没落下。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呀!
“我虽然从不点名,可你们谁来上课,谁没来,我心里可是很清楚的。”老教授还说得颇为自得。
付忘言:“……”
“回学校有事?”顾教授问:“应该不是专门回来听我的课的吧?”
付忘言:“……”
教授呀,咱还能好好说话么?
付忘言只能实话实说:“回来找个朋友,她在研究生院读研。”
顾教授了然于胸,负手往教室门口走,“走吧,边走边说。”
“嗯。”她赶紧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帆布包,跟上老教授的脚步。
两人并排走在逸夫楼空荡偏阴的走廊里,穿堂风呼呼啦啦地灌入,空荡蚀骨。
付忘言忍不住问出自己困惑许久的问题:“您上课为什么一直都不点名呢?”
但凡老教授上课要点名,他的课也不至于冷清到如此田地。
“点名?”顾教授浑厚的嗓音蓦地提了一度,“我干嘛要点名?你们都是成年了,上不上课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