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好意思把手一缩,不让这狼拉着她的手了。于是也只能这么“僵持”着。
她定了定神,想到之前她姥姥说过的,说妖精只要化形之后就突破了种类的界限,狐与狼不是也能生崽子吗?那应该是说其他种类的妖精也是可以和狼怪在一起产下后代的。
这么一来,眼前这妇人说不定就不是母狼,她有可能是狐,甚至是兔子。是有可能的,或许她还是兔子吧。
倒不能怪余未这样想,因为眼前这自称是黑羿的娘亲的妇人真地满脸写着“我是兔子”。就是像啊。
余未越想越觉得眼前的妇人应该还是一只兔子,而那个叫黑羿的公狼应该是一只兔子与一只狼结合后的后代。这……真是一段伟大的爱情,这只兔子倒是哪里来的勇气。
所以余未由最初的感动——因为这妇人说她紧张她的身体,转为惊吓——因为猜测这妇人是狼,再到现在的慨叹——因为又觉得这妇人是由善良小动物变的,而且还是只兔子,并且和一只公狼结合,产生了一段伟大的爱情,并且产生了一个“禽兽”般的儿子——因为无缘无故地将她带离狐山,害得她求出无门。
她正想着,那妇人就说:“我们一家都是狼,没想到我最年长的一个儿子娶回了一个人类,真是新鲜。你待在这儿,有什么想吃的、要用的,都跟我说,或者直接叫半夏去弄。”
余未一听,心又一紧。所以……这,还是一匹母狼……
她直觉地要抽回自己被握着的手。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门外就有一阵动静。几个婢女抬了水桶鱼贯而入,一行走,一行给妇人和余未请安。妇人点点头就松开了余未的手,关照她好好洗一个澡,跟着就休息吧,然后她自己就出去了。
那几个婢女将冷热水注入这房中一块小屏风后头的澡桶里。试了水温之后,又鱼贯而出。领头的那个婢女余未认识,就是那个叫“半夏”的。半夏一边带着婢女们往厢房门口走,一边说:“水温刚刚好,可以洗了。一会儿我再送一身换洗的干净衣裳进来,是以前小姐未出嫁前做的新的,还没赶得上穿。”
余未点点头,正欲往屏风那处去,就不经意间瞥到那走在一行婢女最末位的那个,朝她投来了“宛若有毒”般的目光。她再一细看那一行婢女,全是低着头,提着桶,匆匆往外撤,唯独她一个人姿态昂然,态度傲慢,且眼神不停地在她脸上徘徊。
余未被她的犀利眼神毒了一遍之后,看着她们全走尽了,她就走至屏风处,尔后再想了想,又踅回厢房门口,将门闩子落了,卡在那槽里,她也怕有人会在她洗澡时兀然闯进来。
落了闩子后,她方才安心去洗澡。一边洗,一边想着刚刚那走在末尾的女婢的眼神,这也太明显了,肯定就是不喜欢她在这儿呗。最有可能的可能就是因为她喜欢首领大人的这个儿子。
但她也不敢这样确凿地断言。因为她觉得自己之前,在猜黑羿的娘是不是一只兔子这件事上,就连着错了两回,所以她这次也不能这样确定自己的直觉是否正确。万一那婢女并不是因为喜欢这个族长儿子而对自己心怀妒恨,而只是因为她对人类有仇恨呢?比方说,她的家人在未成精之前就被人杀了,所以这粒仇恨的种子就一直深埋在她心中?
余未这样一路想着,发现自己越扯越远了。虚实真假,都等过完这两天,她补充完体能之后再弄清楚吧。当下要紧的也只是吃饭,休息,别的事情都先不要为之劳神。
但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