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羿其实今次回来,是想向他父亲面对面亲口报告一下在南边的情况的,不想回来了后,就发现他父亲去了昆仑山访友,跟着又遇上了相亲大会,又发生了那一堆事。
现在他爹就要回来了,还预先通知他说他可以及早动身。他爹本来想在自己不在族里的这段时间里,留他下来照管事务的,现在他本人要回来了,那也不必留下他来照管,紧忙地去南边支援那里的山林狼才是正务。其实他父亲不知道的是,黑羿这些天根本也没怎么照管族中事务,而是全将精力花在了打他十四弟这一桩事情上面了。
黑羿想着,要不要等父亲回来,面对面说上两句再走呢?
可他又苦于这几天,隔壁那女人动不动就要来问他有关送她回狐山上的事。
关于这事情,他还没想好,他不想这么快就回答她——他只是没想好,脑中有些混乱,倒并没有十分肯定地要留下她来,也并没有像当初那样肯定地要送她回去。
他只是需要时间考虑考虑。
于是,他留了一封信,在上面将要报告给他父亲知道的事情写了一遍,将信交给了他娘亲,再关照她一定要在下午时交给他父亲。
然后,他便准备先动身前往南方了——有什么事都等他再回来时再说吧。
可是他在刚出厢房门口时,就被那女人堵住了,他很头疼,想着这女人怎么这几天神出鬼没的,想躲都躲不掉。一旦被她逮住了,还得想方设法编些理由出来摆脱她的追问与纠缠。
而余未可能这几天心里也开始隐隐地有些不安了,她不知道自己感觉得对不对。她认为当初是这狼说了要送她回狐山的,她本来觉得如果她要走的话,就算这一个狼窝里的人都在留难她,不让她走,也绝不会是他来留难她,因为他当初就亲口答应过的——况且还是他主动提出的。
可她这几天心里渐渐开始不安了,总觉得他也在刻意地回避着这件事,那如果连他也不让她走,那她就真地走不了了。因而她越想越害怕,于是一逮着机会就去堵他,但也不是回回都能堵到的,有时他不在——也不知什么时候她一个不留意,他就已经出门了。有时堵到了,却总被他三两句就挡掉了,又说是有事情要紧忙地去办,又说是她那事反正不急,等等再说。可她心里想着:什么不急!我比谁都急!你倒是不急,说得这样轻松。
眼下算是好不容易又堵着了,她怕他摆摆手就借口有事要走,听都不听她说的,所以紧忙地就问他:“我又在这里住了几天了,养息了这么久,身体早恢复了,不会再病恹恹的了。你之前说送我回狐山的,今天能不能就送我回去啊?”她说这话时,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她怕声音一大,万一传进了族长夫人耳里,就又是一层麻烦。
哪知与她面对面这狼倒说得轻巧:“啊?你再住住吧,我们狼山上的膳食可与狐山上的不能比。你吃她们的那些吃了才多久,你看看你之前瘦的那副样子,一来我们这里,做出来的东西更接近于人类的膳食外观与口味,你这不即刻就养好了。你这么快就回去住,依我看,真是一个不对的选择,你就应该留在这里一阵子,再把浑身上下养得结实一点,这样的话,你就算到时候回去她们狐山上,就算到时再怎么被她们难以下咽的膳食折磨,也是不会轻易落形的。”
长篇大论!可惜都是歪理。
余未心里还能不知道自己之前是因为什么而瘦成那副样子的?只可惜不能将那一层实情向这狼挑明了说罢了,他倒还将那个当成一个“理论依据”似的,用那个来驳回她想要回狐山的提议。
余未心中擂鼓,越看这事越觉得:这就跟‘上了贼船就难下了’一个道理,现在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