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在风里散开。
背后两个孩子跑过,小女孩大叫着,地面被震得噔噔响。孩子过去了,她身边静静多出个人。
左函看她一眼,声音低懒。
“你怎么出来了。”
“都是我哥在那问,没我什么事。”
陈书低头看着下面中心花园,双手把在胸前的铁杆上,时不时偷眼看看左函。
左函静静转过来,背靠着栏杆,截留了她的视线。
“怎么。”
陈书犹豫一下,开口说:“左……阿姨,你多大了?”
“你可以直接叫左函。”她呼出烟,在一片云雾缭绕后对她指指自己,样子懒散。“我今年七十五岁零四个月。”
“七十五?”陈书下意识提高声线,接着皱眉不再看她,快速地说:“这个年纪的人早就入土了!”
左函听出她语气中的反抗,低笑说:“说得有道理。”
看了自己的手背一会,她缓缓开口说:“我二十六,你呢。”
“……”
陈书忍了几秒,还是转向她,小声说:“十六。”说完又很快添上一句,“还有三个月十七。”
左函笑了一下,点点头。
“十六十七都一样。”她平静地说,“都很成熟了。”
陈书的手紧了下,如同刚才的陈念。
左函扭脸,微垂视线说:“你来这儿看什么。”
陈书撇嘴,运动鞋划拉着地上的小石子,“哮喘,小时候得的,并发支气管炎。”
“嗯。”
左函又抽了一口,背过她,把烟扔到地上踩灭了。
陈书看她动作,歪头说:“烟不要紧的,我哥也抽。”
左函倚回栏杆,懒懒应了一声,没有多说话。于是陈书也有一阵没说话。
过了片刻,左函说:“你不进去么。”
陈书摇头。
犹豫了几秒,她试探着开口:“左……左函。”
左函看她。
陈书有了点底气,“左函,你怎么认识的我哥?”
“……”
这回的沉默要长得多,沉默的像一场无法诉说的故事。
良久,左函慢慢说:“我看过他的书,他写得很好。”
陈书笑起来,脸上是稚气的一荣俱荣。
她刚要说话,左函忽然靠过来,伸手摸摸她的脸,轻声问:“你哥喜欢写书,那你喜欢什么?嗯?”
那个上扬的尾音沙哑,掺着尼古丁和不知道什么的味道,一股糜烂的香气将陈书包裹。
她瞬间脸红了。
陈书捏着肥大的校服边,慢吞吞地说:“你……你不跟我聊学习?”
左函乐了:“你喜欢聊学习?”
“不喜欢!”陈书立刻回答,“一见面就是那两句,田田你怎么样啊,田田成绩怎么样啊,田田上哪个高中啊……是你们喜欢聊。”
“嗯,他们很喜欢。”左函纠正。
陈书偷笑一下,又严正地点点头。
“就是,问东问西的。”
一阵风来,带起左忱的裙边。
陈书吸口气,又叹出去,看着翻滚的裙叶低声说:“左函,你说……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打听别人家里的事?”
左函倚着栏杆,倦懒地说:“因为他们忘了自己也小过。他们过不好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