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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停,她和它一样都见过太多,青涩或老成,她都注定能用最巅峰的温柔将果实采下,给于那棵树,闪电般的霹雳。

    直到坐上左函的车,陈念都没太能回过神。他几乎都要开口问左函多少钱一个钟了。

    车打转向,停在清晨蒙蒙的山雾间。

    左函扬扬下巴,说:“你车在那。”

    陈念张了张嘴,哑火似的,说不出一个字。左函低低地笑,倾身推他一把。

    “快点去,我回家好睡一觉,昨天让你折腾一夜。”

    “……”

    陈念知道她说的是酒醉,可他还是脸红了,控制不住。

    左函挑挑眉,眼角有陈念终于能读懂的风情。

    陈念愣盯着她,憋了两憋,说:“你怎么一直戴着丝巾?”

    左函明显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呆了一下,笑得不能自已。“好,好。”她边笑边点头,边解开丝巾给他看。

    一圈。

    两圈。

    三圈。

    陈念喉头一梗。

    大疤横陈着,淡白而狰狞,盘踞在纤长的颈上,一刀切断了上与下。

    左函平淡地叙述:“我有喉癌,早期发现,就开刀切了。当时做的医生技术不太好,伤到喉上神经,所以现在说话是这种声音。”

    她还仰起头让他看看清楚,接着把丝巾一圈圈又缠回去,末了眨了下眼,“别和别人说啊。”

    陈念还是愣。

    片刻,他喃喃地说:“和你比,我受的那些都不算什么。”

    左函蹙眉。

    “陈念。”她说,“难熬都是一样的难,没有谁的苦难更高贵。”

    话落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擦掉泪,左函伸胳膊撵人了。“赶紧下去,我得回家睡觉。”

    车门打开,陈念给她推了个踉跄,缭绕的情绪散去大半。

    关上门,左函连说再见的时间都没给他,一脚油门,破开清晨的雾狂飙而去。

    陈念在原地呆站片刻,忽然轻笑两声,慢慢走去自己的面包车。

    早晨是一如既往的日子,拿报纸,采杂志,上货出摊。

    一天忙忙碌碌,转头又是下午。

    交早班的医生出来,见他在,就客气地打个招呼。

    “小陈啊。”

    “哎刘医生,下班啦。”

    “下了,可下了……,那个给我一份。”陈念给他拿一份。递东西时,刘医生提说:“最近感觉不怎么见着你了啊,小亭儿有时候开有时候不开的。”

    陈念说:“是,最近家里有点别的事在忙。”

    “哟,不要紧吧?”

    “不要紧的。”

    “行。”刘医生挥手,“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