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她和它一样都见过太多,青涩或老成,她都注定能用最巅峰的温柔将果实采下,给于那棵树,闪电般的霹雳。
直到坐上左函的车,陈念都没太能回过神。他几乎都要开口问左函多少钱一个钟了。
车打转向,停在清晨蒙蒙的山雾间。
左函扬扬下巴,说:“你车在那。”
陈念张了张嘴,哑火似的,说不出一个字。左函低低地笑,倾身推他一把。
“快点去,我回家好睡一觉,昨天让你折腾一夜。”
“……”
陈念知道她说的是酒醉,可他还是脸红了,控制不住。
左函挑挑眉,眼角有陈念终于能读懂的风情。
陈念愣盯着她,憋了两憋,说:“你怎么一直戴着丝巾?”
左函明显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呆了一下,笑得不能自已。“好,好。”她边笑边点头,边解开丝巾给他看。
一圈。
两圈。
三圈。
陈念喉头一梗。
大疤横陈着,淡白而狰狞,盘踞在纤长的颈上,一刀切断了上与下。
左函平淡地叙述:“我有喉癌,早期发现,就开刀切了。当时做的医生技术不太好,伤到喉上神经,所以现在说话是这种声音。”
她还仰起头让他看看清楚,接着把丝巾一圈圈又缠回去,末了眨了下眼,“别和别人说啊。”
陈念还是愣。
片刻,他喃喃地说:“和你比,我受的那些都不算什么。”
左函蹙眉。
“陈念。”她说,“难熬都是一样的难,没有谁的苦难更高贵。”
话落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擦掉泪,左函伸胳膊撵人了。“赶紧下去,我得回家睡觉。”
车门打开,陈念给她推了个踉跄,缭绕的情绪散去大半。
关上门,左函连说再见的时间都没给他,一脚油门,破开清晨的雾狂飙而去。
陈念在原地呆站片刻,忽然轻笑两声,慢慢走去自己的面包车。
早晨是一如既往的日子,拿报纸,采杂志,上货出摊。
一天忙忙碌碌,转头又是下午。
交早班的医生出来,见他在,就客气地打个招呼。
“小陈啊。”
“哎刘医生,下班啦。”
“下了,可下了……,那个给我一份。”陈念给他拿一份。递东西时,刘医生提说:“最近感觉不怎么见着你了啊,小亭儿有时候开有时候不开的。”
陈念说:“是,最近家里有点别的事在忙。”
“哟,不要紧吧?”
“不要紧的。”
“行。”刘医生挥手,“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