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那些普通的百姓。从前只说塞外草原上的人茹毛饮血凶残成性,可是当将一切看遍,不过也是为王为候者为了一己私利不惜挑动干戈,而那些普通老百姓也就是想得一个永世太平。
也就是最普普通通的他们,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给予帮助,在他最为势弱的时候坚定的站在他的身后。他们追随着他,称他为塔塔王,寻求他的庇护,却也给予他庇护。
所以,他怎么能回来?他要走了,他们就又是一团散沙,随波逐流,终无定日。他这次离开,也不过是作好安排,只说不日便会返回。
他并非忘了自己是个大梁人,他只是心中又多了一份牵挂。
而且,他的心中另有他想啊!
瓦解塞外只是不得已为之,融合,才是长久之计。
只有将整个塞外彻底融入大梁,大梁才能永除腹背受敌之患!而假使塞外融入大梁,塞外之人也将不再忧患,为了守住太平,他们也将奋力守卫大梁的疆土。到时候,南齐还有何可惧也!
可是融合,何其难也!
盛崇琋瞬了下双眼,目光又黯淡下来。
……
定王府里,温珑坐在厅堂之中,已是半天没有挪动。
天渐渐黑了,暖炉里也已经添了几次炭火,定王却始终没有回来。
王妃不动,所有的人也就站着,半点声响也不敢发出。
温珑却浑然没有发觉自己给众人制造了那么大的压力,依然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看着书,津津有味。
书是自西院拿的。去西院时打的是找书看的名义,实质上却是在找人。一切也全在意料之中,西院之中并没有那位假的定王。
她很好奇那个假定王被藏到了哪里,事实上,撇除他假扮的身份,她对他的印象当真不错。
温雅公子自来是她的软肋,若不然当初也不会挑中那江连琛。
时光渐渐飞逝,转眼便是卯时,门外也终于传来动静。
“王爷。”
“王爷。”
连声的称呼。
温珑抬起头,却有些愣住。门口走进那人着披风、抱暖手炉,弯腰垂目,一身文弱。
倒像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位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转眼,她却又笑了起来,装,继续装。
盛崇琋刚跨进门槛,就看到正对着大门坐着的温珑,下意识的就顿下了脚步。而看到她对着自己浅笑吟吟的样子,他不知怎么,就又有些不耐。
离开皇宫之后他就去了别处几个地方,也一直装着病弱的样子,他并不在乎这样的伪装,以往十年,他不知经历过多少这样的事。可是不知为何,他半点不想为她费此心机。
不过骄奢淫逸的一个人,又如何值得他费这心思。
只是,终究还是要忍耐。
盛崇琋想着,便又跨步进来。
温珑笑着,却已站起身迎了上去,“王爷身体不好,竟然还出去了一天。妾身等的真是心焦啊。”说着,走到他跟前,竟又伸出手欲替他解下身上的披风,“王爷,妾身给您宽衣。”
盛崇琋如何能料到她这个举动,昨晚尚且将他避若蛇蝎满身惊惧,今日竟然温声软语如此示好,眼看她的手就要伸到他的脖间,他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