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盐道:“当然要兑现啊,毕竟我们答应了钱青的。”
唐碎云皱着眉头,说道:“我打算将自己身上财物拿到长生库去卖掉换些现钱,再去找找哪家妓馆收人,慢慢还钱给钱青,我是不愁没人要的。”
顾白端摇摇头,语重心长的劝诫道:“说得容易,赎身为良,你很难再去妓馆,况且,你好不容易出来了,就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唐碎云听顾白端话里话外有些瞧不起妓馆的样子,呛声道:“什么叫那种地方?那种地方怎么了?达官贵人、富商大户都……”
唐碎云原本有一通子话要反驳,却不知为何,越说越没底气,渐渐小声起来,神色也没有刚刚那般自然快活。
顾白端见状,想着给唐碎云一个台阶下,不让她如此尴尬,语气也和缓道:“唐碎云,我知道你是不想给小盐添麻烦才急于赚钱的,但是呢,此事不能着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出路,毕竟你好不容易出来了,那种地方,当初是不得不去,现在有机会出来,我劝你……”
唐碎云手上拿着一块玫瑰凉糕,只是掰着,却没有吃,听顾白端宽慰自己的话,却越听越刺耳,愤愤道:“你知道什么?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会明白,只要还活着,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成为往事,你以为赎身为良,就可以摆脱女伎的身份了吗?是,当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想来,我真是天真,这一段怎么会被众人忘记呢?我在吴府这里,想了很多天,我当初死命要出来的妓馆,原来才是最适合我的地方。”
说到这里,唐碎云瞪了一眼顾白端,继续道:“那些闲言碎语对我伤害多大你知不知道?要不然吴郎君怎会让我遮着青阳伞出去呢?就是生怕那些嘴碎的人,无意间的话伤害到我,我明明比那些道貌岸然之人干净多了,他们凭什么在品行上中伤我?就算找个人嫁了,那个人难保不会拿过去的事情来羞辱我,这样想来,还是在妓馆里舒服,那些高官富贾还对我礼让三分呢!”
初盐想起大姐姐可颜深陷谣言之中,叹息道:“流言确实可恶,人言可畏、三人成虎,想起我大姐姐可颜,也是深受其害,那些茶余饭后随口相传的东西,看起来不过是闲聊谈资,却不知对口中他们说的人伤害多深,他们无意间成为始作俑者的帮凶,不知道那些人是蠢还是恶……”
唐碎云听初盐提起吴可颜,立马想起曹皖库多次在曹家提起此人,正色道:“吴郎君,你提起这可颜娘子可是欧阳府长子欧阳舒的妻子?如是如此,我倒是知道些什么!”
初盐抬头疑惑道:“正是,怎么了?”
唐碎云回忆一番,仔细想着,说道:“我曾经听曹皖库多次提及到这可颜娘子,当时我也没有留意,只当是闲话,毕竟我们这种人什么也不懂,也不能打听恩客的事情,也就没上心,今日听你提起,我才想起来,曹皖库多次和薛良孺喝酒交谈,话中就提及了可颜娘子。”
初盐忽然像是抓到了一丝半点的光芒,拉着唐碎云,忙问道:“你细细给我说来!”
唐碎云被初盐吓到了,抽开手,连忙回道:“我也记不太清楚,只是知道薛良孺与曹皖库钱一个多月以来,常常喝酒做乐,也提到什么可颜娘子的事情,我不知道这薛良孺是何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官,倒像是普通人家,我就没什么了解他的兴趣。”
薛良孺自然不是什么大官,他是欧阳伯和的小舅,一年前薛良孺做错了事情被革职不用,一直想要借着欧阳大人的关系再此为官,欧阳大人没有帮他,欧阳伯和的母亲可怜自己弟弟无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