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我便厚颜无耻的恳求你一件事,可不可以?”
初盐问道:“什么请求?”
唐碎云认真道:“能不能让我暂住你家一段日子?毕竟我一两年内没有那么快能够找到新的妓馆。”
初盐有些惊讶,唐碎云应该知道她若是住在吴府,初盐不说,那些下人也一定对她多少有些看法,这样寄人篱下,唐碎云能接受得了吗?
况且唐碎云原本是有些积蓄的,再租一个小院也是可以的,难不成唐碎云生怕曹皖库的人找她麻烦,所以要吴家给她做个庇护?
初盐对唐碎云解释道:“这件事情我没办法做主,如果你要常住,就要先要求得我娘亲和两位姐姐的同意,因为我一年没有几天待在家里的,所以你在吴府的一切我并不能照看,况且你以什么身份住在吴府里,亲戚还是朋友?”
唐碎云直言道:“就做一两年的奴婢不行吗?打杂也好的,别看我这副模样,浆洗衣服、做饭、打扫我都可以的。”
初盐摇头道:“这事情真不是我能做主的,况且你若是奴婢的话,又从乐籍变成奴婢了,都是贱籍,和之前没什么差别,而且我们家收不收奴婢这件事,还得我娘亲和两位姐姐做主,我自己做不了主的。”
唐碎云失望的垂下头,手上绞着水粉罗帕,初盐见状,着急无奈之下,看了顾白端一眼,忽然想要使坏,笑道:“我倒有个好主意……”
唐碎云忙抬头,两眼放光,问道:“什么好主意?”
初盐看着顾白端,暗藏阴谋笑道:“要不你直接嫁给子夏好了,这样你借住我家多久都可以,就住在之前子夏住的那个地方……”
初盐才想到,子夏住的那个地方,正好连着大伯伯的暖阁,暖阁被烧了,子夏的厢房也被大火烧掉了一半,初盐有些难过,心中一阵酸楚涌上,强颜欢笑道:“你说的事情,我们再议。”
顾白端也看出了初盐的异样,对唐碎云道:“你先休息吧,小盐我们走吧。”
唐碎云自知要求有些过分,这下又好像引出初盐的伤心事,心中有些愧疚,忙笑道:“也好,我也好好想想,吴郎君,那个赎身要给官府的十贯钱,我这几年也攒下不少梯己,我回去把东西拿到长生库去,应该是够了的。”
初盐这才想起这宗支出,顿时有些后悔,原来唐碎云赎身之后果真一分钱都没有了,刚刚自己还猜疑她是想要待在吴家,借着吴家来庇护她呢,现在看来她果真是走投无路了,不得不提出的要求。
初盐便有些懊悔的笑道:“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的。”
唐碎云点头道:“吴郎君不必再费心了,刚刚不过是我冒昧僭越了,吴郎君不必费心。”
听着唐碎云这番话,顾白端看了一眼初盐,他了解初盐的性格,唐碎云越是这样说,初盐越是不好拒绝。唐碎云这个人,果然很会看人下菜,拿捏人心,但是初盐这样的人,她居然忍心用这一招?也是,要不是会察言观色、八面玲珑,也不会在妓馆活的那么好,对于唐碎云来说,这样的手段,无可厚非,但顾白端不允许她用这些手段来对初盐,绝对不允许。
顾白端对唐碎云作揖拜别时说道:“虽然在下人微力薄,但碎云娘子若有难处,在下必定竭尽全力。”
说完,顾白端便急忙拉着初盐走了出来,对初盐道:“你也不要太费心,做到这里,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她与你非亲非故,还是一个女伎,你这样帮她,传出去了会被说闲话的,既然当初是我招了她来的,那就听我一句劝,了结了赎身契约,便不要再理了,她有一技傍身,你不必心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