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盐眼神望向别处,神色落寞,淡淡道:“赵以锦。”
“嗯?”
“我能相信你吗?”
“能。”
“那她呢?”
“唐碎云吗?”
“嗯。”
“你想要相信她吗?”
“我不知道。”
“想听我的建议吗?”
初盐郑重的点点头,赵以锦缓缓道:“除了我,谁都不要信任。”
初盐沉默了好久,靠在窗边呆呆的望着窗外,院子里的溪水缓缓流过,小竹筒叮咚叮咚的响着,良久,初盐委屈的看着赵以锦,带着一点点哭腔,道:“赵以锦。”
“嗯?”
“我想吃芦花鸡。”
赵以锦无奈的抚摸初盐的头,道:“家里养的芦花鸡还小,吃不了。”
初盐两眼耷拉着,低着头,都快哭了,赵以锦知道,初盐不是因为吃不上芦花鸡才委屈的,是因为她现在很矛盾,她想要自己去相信唐碎云,但是却心生疑虑,她想要怀疑唐碎云,却没有依据,这种夹在中间的情感,不纯粹,让初盐很矛盾,所以初盐只是在自责这样的摇摆不定的自己而已,初盐终究还是太善良太心软了。
赵以锦揽过初盐,轻拍着她后背,缓缓道:“你安心去相信你想要相信的人,我在你后面,不要怕。”
初盐抬起头,看着赵以锦,这样温柔的赵以锦,从未见过,因为刚刚他那一句话,整个房间都流淌着柔和的流水,不免失了神。
此时初一捧着果盘走进来,重重的将果盘放在初盐和赵以锦面前的矮桌上,不高兴一般,坐在正厅的桌旁,继续描着花样。
初盐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初一,手上那了一颗前面的回马葡萄,疑惑道:“初一好像有些生气啊!”然后看也不看手上的葡萄,直接往嘴里塞,正在剥温柑的赵以锦摇摇头,伸手进初盐嘴里,想要取出来那可坏掉的葡萄。
刚刚还想说赵以锦什么时候脾气变好了,没想到还是这样,居然又抢自己吃的,初盐狠狠的咬下去,赵以锦无奈松手,在初盐下巴下面摊开手掌,等着接什么东西似的。初盐一咬下去,就咬到了霉变的葡萄,赶忙吐了出来,正好吐在了赵以锦手上。
原来是坏掉的,可是初一从来都不会这么不当心啊,每一颗葡萄都应该仔细挑选过,用盐水清洗过的呀,怎么这次就有坏的葡萄呢?
赵以锦将初盐吐出来的葡萄扔到盂坛内,走到盆架上洗了洗手,擦干净后,继续坐在初盐旁边。
初盐转头问初一道:“初一?怎么会有坏掉的葡萄呢?是不是你……”
坐在正厅桌子旁描花样的初一没好气的说道:“是是是,是我不当心,你要是嫌我笨手笨脚,就尽早打发我出去好了。”
不过就是那么一说,用得着那么生气的吗?初盐解释道:“我不过是提醒你一下,免得你在太夫人、夫人面前犯错,那就不好了。”
其实是初一见赵以锦来了,就急匆匆的洗了,想尽早端了果盘进屋,就不怎么仔细挑选,有一两个坏掉的也是可能的,怎么初盐就吃到了,真是的。
此时,夫人房里的慧娘来叫初盐去内厅吃饭,说让赵以锦一同去。初盐就跟着赵以锦去到内厅了,太夫人一看到赵以锦,就笑脸盈盈的道:“尚璞呀,你过来,坐我旁边,初盐,你就坐尚璞旁边就好了。”原本想坐娘亲旁边的初盐一点也不高兴,但是不能扫了太夫人的兴致,只好坐在赵以锦旁边了。
落座后,桌上没见父亲吴允,初盐疑问道:“爹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