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只听外面有人通传道:“参政知事欧阳大人、审刑院院事吴大人、殿中侍御史蒋大人、制诰王大人、集贤校理曹大人(曹皖库他爹)、刘大人恭求面圣!”
润王起身,平身作揖,转身离去,皇上整理大红袍子,走到垂拱殿,有些事情要了结了,曹氏,这是朕给你们的第一刀。
初盐回到白马阁,到李未然房里大声喊道:“表哥,我樱桃冻糕呢?”
李未然躺在榻上,睡眼惺忪的指着冰瓷坛里的食盒道:“就你事多,我娘为了你能吃上新鲜冻糕,一大早起来忙活了好久呢!现在还冻着呢!”
初盐打开冰瓷坛的铜盖,打开食盒,拿出两盒樱桃冻糕要留给李未然和蒋钰,正要走出房门,看到李未然屋内已经没有了蒋钰平日里看的书,初盐疑问道:“八哥呢?”
李未然不满道:“你还问他呢!要不是他爹爹反戈倒向,你家用得着那么胆战心惊那么些天吗?”
初盐低着头,小声道:“那是他爹爹,又不是他,算了,之前又不是没有过,二哥三哥不都是这么散的吗?”留下一盒樱桃冻糕给李未然,走回自己屋里,小十一和赵以锦来初盐屋里吃东西,一大一小的盘腿坐在榻子上,八哥走了,初盐心中郁结不舒,直直的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想起八哥也曾给自己打过掩护,也曾到家里和自己喝过酒赏过雪,八哥也和自己抱怨过他在家里不得宠,他哥哥蒋锴诗词歌赋与文章比他好,他却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老八喜欢看《九章算术》、《孙子算经》这些书,到初盐家里做客的时候还拉着初盐,强迫初盐看他算家里各种奇形怪状的山田的面积,讲解各种鸡兔同笼的问题。
初盐只能看着他滔滔不绝,其实自己啥都听不懂,虽然略读些这些书目,但是初盐对于老八说的话竟然一句也无法理解,老八兴致勃勃自己又不好打断,只能看着他不断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八哥时常坐下来与初盐谈心,埋怨自己在家里一点地位也没有,还不如那个每天动不动就诗词歌赋哥哥蒋锴,嘴上嘟哝着明明自己很聪明这类的话。
有一日,老八问初盐,为什么没有女孩子喜欢他,初盐还开解他说道:“因为她们肤浅,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曲土不可语道,蟪蛄不知春秋……”
老八听着,没等初盐说完,就云里雾里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老九,她们不知我,我不怪她们。”
初盐看着老八,转而反问道:“那你知道她们吗?”
老八被初盐问住了,挠挠头,说道:“可我并不想知道。”所以明明不想互相明白的人,为何一定要求别人明白自己呢?
老八每次侃侃而谈之后就起身,提溜这自己的喜欢的流香酒走了。老八虽然平时好像处处和自己作对,其实也只是希望师父、师娘多关注他一些罢了,现在,八哥走了,他待了十几年的白马阁,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他的房间里,也已经没有了他的痕迹一样,静寂无声。
沉思良久,初盐不知为何,红了眼眶,初盐不禁觉得,她生活的这个世间,似乎毫无温情可言,活生生的人啊,说没就没了,朝夕相处的朋友,说不见就再也见不到了。
此时,赵以锦在外间觉得异样,跟着十一走到里间,只见初盐伤感幽怨的瘫在床上,一言不发,只是眼眶微红。
十一趴在床边,赶忙递给初盐一块樱桃凉糕,一脸担忧道:“九哥哥,你是不是因为我们吃你的凉糕才那么伤心啊!九哥哥,十一不吃了,十一全部留给你!”
初盐侧脸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