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盐埋在赵以锦怀里,又闻到梦中出现过的,熟悉又安稳的味道,初盐心情缓和过来,抬起头看着赵以锦,嫌弃的推开他,道:“你想得倒是美!我才不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呢!阴魂不散!”
自己才刚安慰完初盐,初盐就这么没心没肺的说出这话,她居然这么狠心,真是的,气得赵以锦上手朝初盐的脸使劲乱揉一通,才无奈的摇头,转身走出里间。
后来初盐不过是整日混着,吃着师娘做的饭菜,听着师父的训诫,和表哥李未然满山跑。只是赵以锦不知道最近到底整日忙些什么,没有赵以锦在身边的初盐,倒是乐得轻松自在。
一日,赵以锦下山,走到那眉黛浮华妓馆妓馆中去,其他女伎看到了赵以锦,这一个多月以来,赵以锦每次来眉黛浮华妓馆,定然是去找阮霓裳,所以都识趣的走开。
阮霓裳盛装下楼,见到赵以锦,像是已经很熟识一般,直接走上前去笑道:“赵郎君,你来啦?”
赵以锦淡淡的点点头,跟着阮霓裳走上楼去,转身进入一间厢房。阮霓裳直接笑说道:“赵郎君,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办到了。”
自从赵以锦跟阮霓裳透露了钱青借着阮霓裳之手使唐碎云昏迷不醒,被架上花轿之后,阮霓裳一直对唐碎云心怀愧疚,对钱青多有怨恨,更加生怕唐碎云从此以后不再相信自己。
了解到这层关系,赵以锦便多次制造机会让阮霓裳和唐碎云相见,阮霓裳对赵以锦感激不尽。别看阮霓裳平时看着斯斯文文,却不曾想自有一番风骨,一跟她提出要报复钱青,没想到阮霓裳居然直接答应了。
阮霓裳坐下之后,拿出一沓厚厚的草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女伎们接客人数和得到的赏钱,喝了一口水,软声细语道:“这一个半月以来,我每次都暗暗记下姐姐妹妹们收到的赏钱,赏钱按照姐妹们的等级,上交给钱青的比例不一样,我也都记了下来,虽然不是很全,但是我保证,至少也是十有八九的了。”
然后阮霓裳站起来,给赵以锦倒了一碗茶,缓缓道:“近日妓馆生意惨淡,说是曹皖库因为别的事情迁怒到妓馆了,那些与曹皖库交好的权贵都不敢来了。”
赵以锦没有喝茶,将那一沓草纸卷在袖口中,正要走,却听到门外有人走过,透过纱窗,看得出来是钱青的身影,阮霓裳见状,立马站起来,俯身在赵以锦身上,娇俏的说道:“赵郎君,奴家给你弹一曲《花前醉》可好。”
赵以锦没有言语,只是端坐着喝茶,阮霓裳走到古筝旁边,曲调悠扬婉转从她那白皙纤细的指甲中倾泻而出,再低声吟唱:“芙蓉花下,玉骨幽香薄如纱,可怜牵挂,绯红霞……”一边弹着古筝,唱着曲子,眼神看向赵以锦。
却见赵以锦只是坐在桌旁,面若冰霜,眉头紧敛,焦急的等着,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似的。她没见过赵以锦笑过,连轻轻的嘴角上扬都没见过,他这样的人,生在武将世家,打小就是不苟言笑的吧。
约莫钱青走了,赵以锦才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阮霓裳从楼上看着他走下楼,骑上马的背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盼望着赵以锦来,即使他另有目的,她盼望着钱青待在门外久一些,就算自己心惊胆战。
赵以锦没往白马阁走去,而是往吴府走去,计算了日子,皇上近日因为造谣生事、污蔑欧阳大人的事情,贬谪了蒋大人为道州酒税,训斥了集贤校理的曹大人(曹皖库他爹),现在曹皖库应该能知道,是唐碎云泄露了他和薛良孺勾搭的事情,如若不然,也不会迁怒妓馆。
唐碎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