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端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拍手道:“这个法子好,很不错,那些不愿意回去的,回去也没有家的青壮年就编籍入厢兵,剩下老幼疾病者,也乱不起来,靠着余下的钱米接济,应该能过下去的。”
初盐继续道:“我正想和你说灾民入厢兵的事情,既然那些人能干活,为什么不效仿仁宗皇帝时,范公所为的以工代赈呢?”
顾白端摇摇头道:“这个比较麻烦,直接编入厢兵,登记造册,容易管理,是最好的安排。”
初盐坐下来,道:“确实,当下看来,这样做最好不过了,那么以后呢?以后这些厢兵无心留在军队,怎么办?编入容易,脱籍难,虽然只是军队的后方,但是后方也很重要呀!这些人,能够承担起军队后方的责任吗?为何不趁此机会给他们选择,愿意就入,不愿意就以工代赈,还可以减少建造城墙、河堤等工程的工钱,只是需要官府多加管理罢了,但是这不正是官府的职责所在吗?怎么可以因为麻烦就不做呢?”
顾白端思虑一番,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小盐,这个折子我上去了,前面一个还好,后面一个,京官可能并不想理会那些以工代赈的灾民,反正工钱是国家给的,多一点少一点他们无所谓,不痛不痒的,宁愿用本地工人,不出事,好管理,也不会用那些工钱低的灾民,又容易出事。所以宁愿直接编入厢兵,圈住了那些灾民,走不了,也闹不起来。”
初盐点头道:“你说的我也想到了,那可不可以折中处理呢?那些编入厢兵的灾民是由侍卫司统一管理的,那么以工代赈的灾民能不能也由侍卫司统一管理,但是不编入厢兵,只是领一张灾民证明公券,侍卫司本身也有很多工程建设,城墙、河道等,用这些人就好,一年以后这些人可以自由选择去留,不一定要留在军队里,这样子,如何?”
顾白端站起来,绕了几圈,道:“这倒是个变通的办法,不用入籍,那些灾民应当也很乐意,侍卫司用这些人,还能减少军费支出,一举两得,我看不错。”脸上原本布满的阴霾一扫而光,对初盐道:“要是官家因为这道折子赏我,我请你吃饭去。”
初盐只是因为眉黛浮华妓馆的事情,对顾白端心怀愧疚,才憋出这么一个主意的,不好意思笑道:“那我要苏合香酒。”
顾白端咂舌道:“苏合香酒那么贵,你也忍心坑我?”
初盐自己真不知道苏合香酒多贵,忙道:“流香酒也不错!”这是初盐喝过最难喝的酒了。
顾白端站起来,勉为其难道:“好吧!”
初盐看顾白端有些为难,又改口道:“别喝酒了,伤身,你给我带些胡桃松子,我泡茶喝。”
顾白端知道初盐担心自己破费,笑道:“没事,流香酒就流香酒吧。”
初盐猛地站起来,摇摇头,实话实说道:“那是我喝过最难喝的酒了,你就给我带些胡桃松子好了。”
顾白端道:“也好也好,你爹爹确实不喜欢你喝酒,我还是不要给你酒了,免得他不高兴。”
两人正要下楼,却看到赵以锦正要上楼,初盐急忙小跑下去,没注意,脚下一滑,就直接整个人撞到赵以锦怀里去了,初盐这个撞人的都觉得疼,赵以锦这个被撞了胸口的肯定也很疼吧。
初盐站好,一脸兴奋,忍不住对赵以锦得意道:“我们可是做了一件好事呐!”话一说出口,看他黑着的脸,立马后悔了,真是憋不住事情。
顾白端走下来,笑道:“确实是好事,等我上了折子你就知道了,哦,对了,尚璞,现在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