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盐正沉浸在快要挣脱赵以锦的喜悦中,因为紧张变得温热、涨红的脸颊上,忽的触碰到比脸颊更加炽热的柔软的双唇,初盐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惊讶的双唇微张,还没缓过神来,微张的双唇被刚刚炽热柔软的双唇轻轻覆盖,初盐整个身体微微发怔,不敢动弹,屏住呼吸。
赵以锦感觉到初盐屏住呼吸,快要憋不住气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那柔嫩的小嘴,再轻点一下她的额头,粗糙的手掌帮她拭去嘴角的口水,低头看着她,温柔似潺潺流水。初盐这才敢小声的呼吸,仰头一看,赵以锦正目光如炬的低头看向自己,心慌意乱,忙挣脱他开来,抱着自己的被子,回到里间躺下,赵以锦撑着脑袋,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她脚步匆忙的走到里间,薄薄月色下,映照着他眉眼的笑意。
初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脑海里一直闪过刚刚的情形,自己无法控制,使劲摇头不要想,刚刚的画面却不断跳出来,占满了她的脑子,直到清晨才困得无法自持,才深深睡去。她起床的时候,已经过了早饭时间,一睁眼,就是赵以锦的脸,就是因为他自己才睡不好觉的,现在又看到他,心烦意乱,别过脸去,嫌弃道:“又干嘛?”因为昨晚困倦不堪,说完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赵以锦扶她起身,看她酣睡如此,想来昨晚她确实没睡好吧,忍不住轻笑,趁着初一被自己支出去做早饭,伸手便慢慢的扶起初盐,她迷迷糊糊的靠在自己怀里,弯腰给她换上木屐,她居然一点都没有被惊醒。
赵以锦抱着初盐到里间外边的椅子上,拿着槐枝刷牙子,沾了些苦参牙粉,用手掰开她的嘴巴,帮她仔仔细细的刷牙,她每次含一口水,赵以锦都生怕她吞下去,柔声对她道:“吐出来。”初盐虽然没有什么意识,但都很听话的吐了出来,比清醒的初盐乖巧可爱多了。
帮初盐穿上外衣后,赵以锦把她抱到外屋的榻上靠着靠枕,阳光洒进窗户,正好照到初盐白皙的脸上。她在温暖的阳光下缓缓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对面的赵以锦。难不成这又是梦,怎么又是赵以锦,刚刚回笼觉里梦到的都是赵以锦,赶忙闭眼,打算再睡一次。
赵以锦上前捏了一把初盐的小脸蛋,淡淡道:“起来,和你爹娘辞别之后,就回白马阁!要不然就晚了。”
初盐想想也是,然后拖沓着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里间的外廊,正要刷牙,却看到牙刷上沾着水,摸了摸毛巾,居然也是湿的,走到赵以锦面前,厉声质问道:“你是不是对我的刷牙子和毛巾动了手脚?”
赵以锦指着初盐身上换好的衣服,道:“你自己看看。”
初盐低头一看,身上正是石青莲纹外衣,还有一件玉色薄纱短衫,腰间一件系好了鎏金香囊,这外出的衣服都穿好了,那么肯定是刷了牙、洗了脸的,可能自己刚刚起来了,又靠在榻上睡迷糊了,就忘记了,应该是这样。
初盐止步,退回榻边,拢了拢头上的发冠,问赵以锦道:“子夏呢?”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赵以锦,立马黑下脸,冷冷道:“上朝!”
“哦……”初盐偶尔会忘记住在自己家的顾白端已经是京官了,当年还在窗前读书的书生,每天听着大伯伯教诲的白面书生,已经渐渐脱掉稚气,朝着独当一面的方向靠近了。
两人正要出门,初一就走了进来,像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没给一个好脸色,端着托盘,把早饭放到榻上的矮桌上,然后走到自己的偏室,看也没看屋里的两人,没好气道:“王制诰和阿郎在内厅,吃过早饭,就去辞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