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盐都有些动容了,停下了脚步,赵以锦却把初盐揽着往前走,看着赵以锦冷若冰霜的脸,初盐小声道:“你也真是狠心!就算要她跪着,也得说几句好话嘛!好歹她是帮你做事的。”
赵以锦忖度一番,停下来,背对着阮霓裳道:“你跪着吧,多跪几天,我心情好了,自然会给你们药。”说完赵以锦便拉着初盐走了,完全不理后面那些女伎破口大骂他是狼心狗肺,狠毒心肠。
众女伎苦口婆心的劝阮霓裳,说就算她跪倒在地,像赵以锦那样的人,也不会心疼她半分的,还不如趁早回去,再做打算,但阮霓裳却铁了心的要跪,大步走到白马阁门口,直直的跪在白马阁门前,从下午跪到晚上,那些女伎劝她好久,她都不言语,只是跪着,女伎一个一个都散了,阮霓裳依旧没有起身。
初盐路过的时候,于心不忍,想要上前扶她起来,又不想破坏赵以锦的计划,站在那里踟蹰不前,此时赵以锦来了,直接拉着初盐就走。
初盐不高兴道:“这夜深露重的,霓裳娘子病了怎么办?”
“你倒是关心别人,你自己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你不知道夜间,山里有风的吗?”赵以锦冷冷道,给初盐披上自己身上的青色薄外披。
初盐拢了拢外披,道:“赵以锦,我看她怪可怜的,你打算让她跪多久啊?”
“你心疼她?”
“谁看了不心疼,那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娘子,跪在外面,林子里还哗哗啦啦的响的,就算不冷,也怪渗人的啊!”
赵以锦冷冷道:“嗬,我独身一人深入公义堂的时候,怎么没听到你说心疼啊?”
听出赵以锦语气里的埋怨,初盐瘪瘪嘴道:“你这不是有功夫傍身吗?能和人家小娘子比?”
赵以锦上手,使劲捏着她的脸,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吴初盐啊吴初盐,你有没有心的?对一个女伎可以这么关心,对自己却可以毫不担心,吴初盐,你的心是长在了哪里啊?
而初盐想的却是,以后赵以锦还要利用阮霓裳,还得找她帮忙做事,现在这么对待她,不怕有朝一日,阮霓裳想今天所受的苦,倒打一耙吗?赵以锦真是一点都不懂事!枉费他白白长那么大,却是个不懂世事的糊涂人。
夜里,初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入睡,一直觉得有些对不住阮霓裳,起身拿着软靠垫到门口,拢着赵以锦的那件青色披风,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阮霓裳跪着,靠着门柱睡着了,初盐小心翼翼的把靠垫放到她膝盖下面,她睡得很熟,没有发现。此时山风拂过,阮霓裳身体微微颤抖,初盐又把自己身上赵以锦的青色外披解下来,盖到她的身上,这才回房安心睡下了。
次日起床,初盐依旧放心不下,早早的起身,到厨房用油纸包裹了一些热腾腾的羊肉和炊饼,急急的跑向门口,远远的就看到阮霓裳跪着,初盐护着手里的东西,急匆匆的跑上去,把早饭递给她,有些鼻塞,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道:“你也别怪赵以锦,他就那个脾气,这些食物还是他叫我给你送来的,你千万不要生他的气啊!”
阮霓裳低着头,逐笑颜开,笑起来正是好看,就算脸上有红斑,都无法掩藏她的美,初盐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着早饭,自己也拿着自己手里的白糖糕吃起来,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问她道:“你膝盖疼不疼?疼的话你可以歇一歇的,你别怪赵以锦啊!他其实真的很好的,让我晚些时候给你送膏药来呢。”
阮霓裳一早起来就看了自己身上盖着的披风,就料想赵以锦来过了,心中宛若照进了阳光,温暖而且窝心,再听初盐这么一说,心中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