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就在这栋公寓里住下来,带着弟弟阿宝。当晚来了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少妇,干净大方,人称“秦嫂子”。她是支队队员秦宏的妻子。而秦宏是整个支队唯一结婚了的人。秦嫂子是应洪庄请托,来看看这个带着弟弟的小姑娘住得如何。
秦嫂子带着一保温桶煮好的饺子来,帮着给苏果置办了些生活用品,又教给她公寓里各处电器怎么用。
经历了连番的磋磨,苏果已经很久没有得到来自同性长辈的温柔照拂。虽然秦嫂子也还是新婚少妇,苏果却在她身上汲取到了近似母亲的温柔。她看着秦嫂子把冰箱里过期的旧物换上新买的物资,眼睛起了雾气,旋即却想起洪庄的话。
哭有什么用?
她把泪水忍回去,蹲下身去,跟秦嫂子一同清理冰箱底层的杂物。秦嫂子是开淘宝店的,店里出售各色编织品和小工艺品,平时在家一边照顾三岁的儿子小胖,一边兼顾网上的生意。小胖也在阳光幼儿园读书,跟阿宝一个学校。两个人交流几句,很快熟稔起来。
苏果在景洪市的日子波澜不兴过下去,每天接送阿宝去阳光幼儿园上课,有时候会在幼儿园外面遇见秦嫂子打个招呼。秦嫂子请她做了自己淘宝店的平面模特。
秦嫂子说经苏果拍过的饰品,销量要翻好几倍,坚持付给她工资。苏果认为秦嫂子是照拂她,只拿了够她和阿宝生活所需的薪资。
秦嫂子常常安慰她,“苏果,别担心。你长得这么好看——美女的人生都是开了挂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果苦笑。
苏果在此地住了三个月。洪庄果然如他所言,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倒是童科周末来探望过几次。童科脾气温和,人也好说话,更怜惜苏果的遭遇,来时便如邻家哥哥似的。苏果不怕他,与他见过几次,熟悉了便问他。
“童哥,我爸妈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儿?”
童科一脸为难,“真不能说——案件还在侦查中,相关资讯不能告诉外界。”
“这都多久了——快半年了。”苏果语气淡淡的,时间磨平了她的怨气与戾气,“我也算外界么?受害人的亲女儿。”
“你父母出事现场真的就像普通水上事故溺亡的。只是香包上找到了另外的线索。”童科倒也实诚,“我只能说到这里。”
苏果知道再问也只是难为他,便低下头去摆弄着秦嫂子拿来给她拍的手串,沉默了。
童科不忍心看她难过,哄道:“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和阿宝去吃烧烤怎么样?”
苏果勉强一笑,懂事道:“童哥你忙吧。昨天秦嫂子送来的馅饼还没吃完。”她顿了顿,改了轻松的口吻,“我最近也学会做菜了——放心,饿不着我们姐弟俩。”
童科笑道:“给我省什么钱?走走走,去幼儿园接上阿宝,我们去街角新开的那家烤肉店。”
苏果知道他平时出任务也辛苦,偶尔有一天假休息,再者他的工资也不高,便坚持不肯去。
童科无奈,只得告辞。
苏果送他到楼下,犹豫再三,问道:“洪庄他……都不休假么?”
“洪队?”童科看了苏果一眼,顿了顿,笑道:“是啊,他最近忙着呢。”
忙着睡队里的硬板床。
童科回了队里,就见训练场上洪庄正在练单杠。这是洪庄思考时的习惯。
童科不紧不慢走过去。
洪庄察觉他靠近,半空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