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怀仁回手去拽陶鹿头发。
苏果扑上来,按住蒋怀仁胳膊,但女生毕竟力气小,按不实,给蒋怀仁挣脱开来。他摸索着开了车门,往前一挣,脱开陶鹿的束缚,跳到路上,拉开陶鹿这边的车门,就把她往车下拽。
四野无人的黑夜里,一个男人与两个女孩沉默的生死较量。
陶鹿被蒋怀仁拽出半个身子,一脚踹去,被他侧身避开。
苏果扑上来挠蒋怀仁的脸,被他拎着肩膀摔到麦地里,好半响没爬起来。
陶鹿趁着他摔苏果的空挡,一脚狠狠踹在他下面,在他痛得弯下腰去的瞬间,劈手夺过他手中的车钥匙,蹿上主驾驶,关紧车门,颤抖着插上车钥匙。
陶鹿发颤的手指猛地攥紧方向盘,——蒋怀仁拉开了车后门,半只脚踏了进来。
“轻踩油门……”
陶鹿驾驶着车子,猛地蹿出去,把蒋怀仁带倒在地。她一头扎进了滚滚麦浪,劫后余生,才喘过一口气,又驾着车子转回去,还有苏果!
苏果正被蒋怀仁追着逃命。
陶鹿开着车子恶狠狠撞过去,逼退蒋怀仁,甩开车门,吼道:“上车!”
苏果扳着车门爬上来。
蒋怀仁扑过来,叫道:“你们这是发什么疯?我好心带你去试戏!”
陶鹿举起车里的保温杯,从半开的车门里砸出去,正丢在蒋怀仁头上。
“当啷”一声脆响,蒋怀仁站着晃了晃,软绵绵瘫在地上。
陶鹿一路驾着车子,在荒无人烟的郊区狂奔,直开出那大片的麦田区,才稍微镇定了点,要苏果手机导航,去了最近的公安局。
两个小姑娘互相搀扶着,站到灯光明亮的公安局大厅里,才觉出后怕胆寒来,不禁都软了腿,拉着手又哭又笑。
接待的民警问了半天,才明白情况,道:“那要联系你们学校。”
“不!”苏果叫了一声,脸色煞白,比在麦地里的时候还要白。
陶鹿隐约明白了她的处境,对警察道:“她现在还很害怕,让我们缓一缓好么?”
警察了解,和善道:“我去给你们再倒杯水。”
苏果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溢出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陶鹿拍拍她,“怎么会呢?是我要跟着去的,你一开始也是好心。”她翻出手机,联系了她的朋友叶深。
叶深很快赶来。
苏果呆坐在长椅上,听陶鹿正跟叶深抱怨。
她委屈道:“那谁能想到嘛!好端端的一个学长,长得不错性格也不错,还是学生会副主席,不管老师同学喜欢他,连食堂打饭的阿姨都对他赞不绝口……”
叶深轻讽道:“才认识几天,就知道性格不错了?”
陶鹿辩不过他,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以表反抗,“十四天。”
苏果茫然听着,脑海中只有两个大字:完了。
一旁陶鹿在跟她的朋友撒娇,要抹茶味的冰激凌。
苏果又听到蝉叫声,一声又一声,告诉她,她完了。
深夜的公安局大厅里,靠近玻璃门的棕色长椅上,陶鹿小口小口舔着浅绿色的冰激凌,两条小腿被药水染成黄紫相间、一刻不停地晃来晃去,若是换个场景,说是在游乐场也有人信。
“不能通知学校。”陶鹿边吃边对她朋友道:“告诉学校,苏果就完蛋啦。学校大三之前的学生不许接戏,而且这事儿要是报道出来,学校名誉多受损呀?那能让苏果好过么?”
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