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宁咧了咧嘴,知道是又要挨训了,她甜甜的喊了声:“祖母。”虽然祖母并不喜欢她。
杜老夫人不冷不淡的应了声,不多看杜青宁那张俏丽绝代,又总是笑盈盈的仿若不知愁似的小脸,只对杜栩道:“眼见着阿宁已长成了大姑娘,你怎还不知收敛?以前可说小姑娘爱玩,如今已是及笄的大姑娘,总这么带着她出去,这名声多不好。”
对于杜老夫人的训斥,杜栩一如既往的并不放在心上,只不轻不重的说道:“孩儿说过,我的女儿并不需要拘泥着活。”
杜老夫人压下怒气,眉头微拧:“之前我便说过,阿宁该是正经说亲了,若是坏了名声,还怎说亲?”
杜老夫人膝下有三子,大儿子靖阳侯杜勋沉稳老实,任职内阁次辅,无功无过。二儿子杜康只爱抚弄风雅,半生无为。唯独小儿子杜栩才貌双绝,文武双全,身居高位,是她最大的骄傲,可惜性子却放荡不羁,从来便不受管束,行事作风令她实在头疼。
他至今三十有七,却未娶妻,甚至连个走得近的女子都没有过,任谁也说不动。十年前一场雪灾,也不知从哪里捡来一个小姑娘,收为女儿,取名杜青宁,成为靖阳侯府的四姑娘。
区区一养女,却被他视为最珍宝的掌上明珠,风光无限,将其他几位靖阳侯府的亲姑娘都生生压了下去。
绕是他人对待亲生闺女,也到不了如此宠溺无度的地步。
听到杜老夫人的话,杜栩又道:“孩儿似乎也说过,阿宁的婚事,孩儿自有分寸。”还算恭敬的语中透着一丝难以忽视的强硬。
杜老夫人心中不悦更浓:“莫不是我这当祖母的却是没权过问孙女的婚事?”
“靖阳侯府五位姑娘,个个待字闺中,娘怕是劳心不过,阿宁的婚事,娘不必操心。”杜栩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对杜老夫人作了个揖,“天色不早,明日还要上早朝,孩儿先去歇着,娘也早歇。”
说着他便转身离去,杜青宁看了看杜老夫人那越发沉了的脸,福了个身便赶紧跟了上去。
杜青宁从小便跟着杜栩住在前院的肆意轩,虽不合规矩,但杜栩素来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这些事,外头的人也都有所耳闻,嘘吁着随便说说也就罢了,也只当他把女儿家作男儿养了,毕竟没少人见过杜青宁穿男装出去玩的模样,倒真像是被养成了野小子。
肆意轩很大,就算父女俩同住一独院,各自的房间也离了不少距离。杜青宁住后屋,杜栩住前屋,两屋之间地势广阔,杜栩时常会在此教杜青宁练剑。
可惜她资质奇差,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废材吧!
杜栩刚捡到她的那年,大夫给她检查身体时,就说过她是早产儿,根骨不行。只因她喜欢舞剑,他便不厌其烦的教她。
好在练了十年,也有些气候,比寻常的闺阁女子,她算是有些自保的能力,身子也挺强健了。
今晚他亦是陪她练了会。
收起剑鞘,杜青宁打了个哈欠之际,抬眉间看到盈盈走来的杜青雨,便连忙跑了过去:“三姐。”
靖阳侯府二房的三姑娘杜青雨,是五位姑娘中唯一的庶出,与杜青宁关系最好。与杜青宁的娇俏灵动不同,杜青雨生的柔美娴静,一袭藕色襦裙,袅袅婷婷,楚楚动人。
杜青雨本是眉间轻蹙,似有些哀愁之意,听到杜青宁的声音,抬眼见到向自己跑来的人儿,便立刻浅笑着快步迎了过去:“可回来了。”
杜青宁上去就抱住她,亲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