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了手。
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两千块,这个数字在他们看来是个天文数字。至少,他们得做好多年的活儿才能有这么多钱。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伙子愣在原地,嘴唇发抖,痛苦的闭上眼,说:“那还是去局子里吧,爷,我真没钱。”
高新尧懒得跟人多说,直接拎起人衣领,随后朝黄志和二哥扬了扬下巴,“谢谢今晚各位帮忙,改明儿请大家吃顿好的,这人我先处理一下。”
二哥赶紧阻止他:“你别冲动啊,天亮了咱们就把人往局子里送。”
“对啊,小高同志,你要冷静,毛|主席说过,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李郁一口老血,毛|主席什么时候说过?
高新尧点头:“大家快散了去睡吧,放心,我对我孙子那是相当的好。”
随后,李郁便看到这个煤老板揪着小伙子,身后跟了一批在他手下干活儿的人,扬长而去。
黄嫂不知什么时候从她旁边冒出来的,微微叹了口气说:“唉,这煤老板太可怜了,南下一趟,一点儿家当快全被败光了。”
紧接着,李郁便听她絮絮叨叨了一大通这个煤老板的倒霉故事。
这两天他那边停了水,仓库被又烧,找的煤矿出大钱也没人卖,白天还被对家举报接受了一趟检查 ,差点脑袋上又被扣上“投机倒把”的屎盆子。
“喔,对,他们招的那个做饭工昨儿上午也撂担子不做了。”黄嫂边说边摇头。
李郁叹口气,默默的给这个人加上了一个“倒霉蛋”的标签。
然而,第二天她便发现自己这样是很不厚道的,毕竟她得伸手从他口袋里领工资了。
后半夜,李郁一直在琢磨一个事儿,那就是煤老板暂时空缺的做饭工。
她觉得,凭借自己上辈子开小吃摊的火爆程度,她当个普通的做饭工是很容易的。毕竟,底下一堆打工仔的话,一般煮一煮大锅饭就好。
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有一点浪费她在美食上的天资,但能赚钱,不是吗?
并且,她的算盘打的很美好。做个饭根本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准点定量就行,剩下的时间她不仅能够找点别的行当吸一点金,她更能够利用起现成的厨房发展她的美食大业。
心里有了决断,李郁这才沉沉睡去。第二天起床后便跟黄嫂提了这个想法,黄嫂对此的态度令她有些琢磨不透,当时黄嫂只说:“姑娘,你真要去当做饭工,可苦了。”
李郁有几分纳闷儿,问:“黄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嫂微微叹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说:“这个小高啊,别看他一煤老板,赚钱得很,但他抠门。”
“知道上一个做饭工怎么要走?工资低啊,有福利她怎么舍得走,还不是没油水能捞么。”
黄嫂噼里啪啦又是一串话:“而且啊,他还特别挑,手艺不到一定级别他还不要,你说,人高级厨师谁会来当个做饭工。”
李郁挑眉:“这个,也不是不可能。”
黄嫂话锋又一转:“不过啊,他这人总的来说还是挺不错的,没那点儿暴发户的架子。”
黄嫂见四下没人,偷偷捂嘴:“资本主义的利爪!”
李郁眉头一拧,这个人,简直壕无人性。
话虽然是这么说,李郁还是决定静观其变,没再轻易给他安标签。因为,当天中午“壕无人性”的煤老板请他们所有人在南山县有名的私房菜饭馆里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