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说是在埋怨，但李郁莫名就听出了些喜悦与满足。
“奶奶您孙子真孝顺。”李郁由衷感叹。
老奶奶闻言咯噔咯噔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点点头道：“还行！”
老奶奶对李郁印象很好，一年轻小姑娘跟她这个老年人唠嗑的时候没半点不耐烦。
“姑娘你叫啥名儿，怪讨人喜欢的。”
李郁笑着回：“李郁，木子李，有耳郁。”
老奶奶没读过什么书，并不明白是哪两个字。但这音她记住了，“诶，好，小郁姑娘。”
量完尺寸，李郁提前付了一半的钱。老奶奶说这几天她加点缝制，很快就能够做完。
李郁赶紧说：“没事的，奶奶我不着急。你年纪大了，就按着平时的速度做就好。”
老奶奶也是个实诚人，点点头不跟李郁斗嘴上功夫。只在心里想，早点做完好，天冷了可以早点穿上。
眼见着姑娘出了店门，老奶奶抻了抻因久站而略微酸痛的腰，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旁边的门“吱呀”一声，一个高个子年轻小伙子走了出来，边走边说：“奶奶，电视弄好了。天线就让它那么杵着，别乱动它。”
老奶奶闻声偏头，笑着埋怨：“尧尧，都说了奶奶用不着，你还乱花钱，以后娶媳妇儿了看你媳妇儿不跟你闹。”
高新尧折腾这电视弄了好半天，浑身都出了汗。他拎起茶壶倒了杯凉水猛灌，闻言摇头道：“奶奶，娶媳妇儿的钱我攒着呢，您就别操这心了。诶，刚刚铺子里来人了？”
老奶奶点点头，便把这事儿说了一通。
高新尧听完微微蹙眉，稍有不满道：“奶奶，我说了好些次了，都这把年纪了还给人做什么衣服，咱也不缺这点钱。”
老奶奶不高兴了，“尧尧，做生意哪儿能这么做，别人小郁姑娘都到铺子里来了，奶奶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找点事儿做。”
“门口贴着的暂不营业的几个大字儿没看见？”
高新尧莫名其妙挨了奶奶几拳，他赶紧拦住这老太太，服软连声说：“好好好，奶奶，都听您老人家的。您孙子刚刚还给您忙活了一通，现在您就打起人来了。”
老奶奶气哼哼，笑骂道：“你要有小郁姑娘半分乖巧，奶奶我得开心坏了。”
高新尧唏嘘一声，心说这老太太就成天嫌弃他。蓦地，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奶奶。”
老奶奶瞥了眼高新尧，“干啥？”
高新尧捏着茶缸把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点，他偏头问：“您说的那个那什么小郁姑娘全名叫啥，您知道么？”
老奶奶眉头一拧，不太懂这混小子问这做什么。
她想了想，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高新尧听到熟悉的名字后一愣，随后笑了。得知这姑娘为了省钱挑了个普通棉花做褂子，他略一犹豫，跟他奶奶说：“奶奶，你那小郁姑娘我认识。要不您就给她用最好的棉花吧，你那普通棉花不知道是去年收的还是前年收的陈年老棉花了，穿身上哪儿能暖和。”
老奶奶被这孙子气坏了，“你奶奶我能拿那些个棉花来糊弄人吗？”
高新尧也就开开玩笑，深怕把人老太太给气出病来。
老奶奶气完之后觉得不对劲，眉毛一挑，问：“尧尧，你跟人小郁姑娘关系这么好啊，多叫人家来奶奶这儿做客。”
高新尧一听这话就知道奶奶误会了，张嘴想解释，但他转念一想，横竖人李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