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想起和小朋友那个幼稚的约定,大概他潜台词就是想让她好好生活吧。
*
向也果然在周日午后好返回静莲湾,吴妈在前院当园丁,依旧塞着耳机,不知此时听的又是哪首民歌。
陶燕坤书房和房间门敞开,但人不在里边。
向也下楼问吴妈,得知陶燕坤已出门,是她爸爸那边的司机来接的她。
天赐良机。
向也掩下笑意,安心回到二楼,这次把那支圆筒藏在夹克里头。
漫步偌大的书房,向也比上回从容许多,光线充足得以看清书架上的收藏,一大部分是舞台灯光设计的书——她的本职,以前的本职,也不知道她现在做什么工作,她看上去每天无所事事。另一部分是财务管理相关,依然没有跟圆筒形状相近的东西。
向也研究过房间面积和家具摆设,没有暗室的可能,但他依旧把看上去像开关的手办、书本检查一遍。
转头又沙发边那个比灵婵高的置物架,上面已经没了俄罗斯套娃,取而代之是一盆固定的绿萝。
书房搜寻无果,向也望向陶燕坤的卧室门,几乎没有犹豫便推门而入,当然他早已戴上手套。
卧室很简洁,铁艺床、梳妆台、五斗橱、墙面衣柜,其上很少摆设品,墙面也只有一张她早年的艺术照。
向也先拉开五斗橱最上层抽屉。
一抽屉黑色蕾丝内衣裤,向也双颊一阵燥热,赶紧合上。
看来上回他猥琐的担心多余了,压根不会不成套。
第二层,黑色丝袜……
向也气馁又失望。
一直拉到最下层,才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最靠外面的是一沓用缎带绑着的信,他的字迹,陶燕坤的名字,厚厚的一捆,不知道他们那几张大头贴是否也夹在里面。她大概不会再翻出来,即使翻出来也看不见了。物是人非,一切早已无所谓。
向也有点烦躁地合上抽屉,蹲在原处呆呆望着雕花的黄铜把手。
除了屋外天光大亮,鸟语啁啾,周围如那夜寂静。
而寂静之中,似乎暗藏一丝不和谐的声响,窸窸窣窣。
有人要进来。
卧室外阳台正对前院,吴妈就在那儿,向也无法从阳台溜走。卫生间也是死路,走投无路之下,向也伏身一滚,进了床底,还想滚进衣橱藏好,已然来不及……
门被推开了。
向也斜着眼瞅,是陶燕坤。
看样子的确刚从外面回来,黑色丝袜来不及脱,直接穿了墨蓝色棉拖。
陶燕坤走到五斗橱边,向也可以看见她纤细的脚踝。
她提起一只脚,再放下来时光溜溜的,脚拇指舒展,丝袜松垮垮垂在一侧。
陶燕坤把丝袜脱了。
向也转过头,目视铁杆横亘的床底。他呼吸加重,可并不是因为命悬一线的紧张。
床垫下沉,床架微颤,吱呀几声,是她躺到了床上。
他在等待入睡后平稳的呼吸声。
然而没有,陶燕坤幅度较大翻了个身,磨蹭被子的窸窣响,她如被人掩住口鼻,久久才吐出一口大气。
抽屉滑轮滚动的声音,床头柜抽屉被拉开,翻动和拆纸盒的声音,她从里头拿走了什么。
一阵很细微的声响,起初向也以为是手机震动,但响声连续,比较像电动牙刷。
等联想到那是什么,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