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偾张。他闭上眼,但眼前却不是黑暗,而是一副瑰丽壮阔的雪景,很白很美,只有一丛看似不和谐实则契合无比的黑色做点缀。
他绝望地睁开眼,仿佛床垫和床架消失,她盯着他,实实在在看进他眼里,严酷的美貌禁欲又性感,她伏到他身上,嘴唇微张,诱人索吻。
两手摊开在身侧,向也压抑呼吸,窒息的眩晕将血液掀起又一堵骇浪,鼻息潮热起来。
她没有夸张的叫声,像这是不堪之事,竭力崩住一口气,许久无法忍耐才长长吐出。
直到最后一声带着痉挛似的呻|吟,她才如临岸之鱼,粗重喘息。
那一声也如有力的一击,将他脑子里的弦“筝”的一下拨断了。他眼红如血。
……
向也不知道自己在床底藏了多久,只记得听到陶燕坤进浴室的水声时,他才灰溜溜从门口逃走,也没再往她的床上多看一眼。
向也回到三楼,在卧室脱得只剩裤衩,带着沉硬的秤砣走进浴室水花里。他一手撑在冒水珠的墙壁,低头就着泡沫疏理自己,最后一声低吼出来,指尖泡沫很快消散。头仰起,黑亮的头发甩出一串水珠,他继续忍无可忍嚎一长声,好像月圆之夜狼崽的例行公事。
可把楼下刚要睡觉的陶燕坤吵醒了。
她走出房门,向也下楼,吴妈上楼,三人刚好碰在楼梯口。
陶燕坤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向也撒谎,反射性躲开她眼神,但觉得多此一举了,“你还没回来时候……我睡了个午觉,刚起来洗了个澡……”
吴妈说:“头发还滴着水呢,快去擦干,不然会感冒的。”
向也拨了拨头发,“没事——”
吴妈跟被拧了一大腿似的,哀嚎一声:“怎么流鼻血了,看你燥得……”
向也摸摸鼻端,指尖黏腻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