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玉亭也同意,“说不定以后也没机会回城,不是说了么,要精简城市人口,城市人口压力太大,供应粮不够,大学和工厂塞不下那么多人,只能让他们下乡。就算以后工厂会招工,每年也有新毕业的学生,根本轮不到下乡的这六届。”
这么一想,他们也觉得这六届中学生太可怜,闹完了往农村一放,大学无门,工厂不招,等大学和工厂再招的时候,肯定也是招应届毕业生,不可能再招收他们这些已经下放的。
相玉亭甚至觉得他们就是被精简人口到农村扎根的,不可能再回城。
周明愈是建议,他们能拟定一个章程,规范一下知青们的婚姻问题。
“两位主任,要是不能回城,那没的说,知青和社员们结婚也就一辈子在村里过。可如果、我是说万一到时候知青能回城呢?随着我们经济发展,城市扩建,知青又可以回城,那知青和社员结合的家庭怎么办?”周明愈给他们提假设。
柳红旗道:“要真……能回去的话,那是不是就跟着父亲走?男知青带着家庭回归?女知青就留在这里?”
相玉亭摇头,“要让男知青带着家庭进城,女知青留在这里,那女知青还不得抗-议,这样不公平。”
虽然不公平的事情很多,但是不能这样明显地不公平。
“我觉得如果要回,肯定是男女都回。但是家属进城可没那么容易,必须得有一定的官职,军官和机关干部都一样。”
相玉亭这么一说,柳红旗也明白,据说这几次下乡一共有几百万上千万的知青,到时候都回城,然后再带回去一倍的人口,那肯定不行。
城市也消化不了那么多人口,且农村的人口要去了那么多,谁来种地?
所以客观来说,估计就是知青回城,家庭破碎。
他们根本没想过知青如果有回城机会,还会心甘情愿留在农村的,就算有那也是少数,绝大部分,肯定是宁愿抛弃家庭也要回去的。
毕竟对他们来说,下乡是耻辱,是痛苦,农村的家庭也是暂时的栖息地,一旦有机会飞回去,怎么可能还带着这个疮疤?
绝对不会!
那么就需要他们做干部的未雨绸缪了。
他们看向周明愈,觉得这小子去过首都见了不少世面,认识很多人,说不定也打听到了一些他们没有的消息呢。
“明愈,你要是知道什么,也别藏着掖着,反正咱们也不是外人。”
他们是真不当周明愈是外人,这一次两人没有被搞翻,还得继续在革委会担任要职,很多程度就是周明愈的帮衬。
周明愈道:“两位主任,我猜呢差不多得八-九年或者十来年的样子,万一回城肯定也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在农村组建的家庭是不可能跟着去的。这样到时候免不得要有不少家庭破碎,实在是不美。咱们不如规定一下,知青们自由婚配,咱们不管,但是如果知青和社员结合的话,就要签保证书,保证以后如果能够回城,也要留在乡下,不会做出抛弃家庭的事情。”
他这个主意,其实也是间接地给知青们一个希望。
毕竟现在的知青,都心头绝望,觉得没有机会回城,他们是被抛弃的一代,很可能到死也回不去。
那很多人破罐子破摔,或者为了在这里过的舒服点,有人照顾自己,他们就会选择成家。
可一旦机会来临,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家庭离开。
如果有一个希望,哪怕渺茫,却也能给他们支撑,让他们相信,一定可以回城。
这也算先打预防针,要是在知道十年左右可以回城的情况下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