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这会儿红得看上去快要沸腾的脸色解了围。“一会儿焦糖你不是还要上场,发型要重新梳还要补补妆。我去帮你找丽姐让她过来咱们这边。”说着就从沙发上起身作势要出去。“阿昱,你过来坐这里好了。”
“诶不用的和指挥!”听到和煦要出去找丽姐过来,焦糖下意识阻止。“我也没什么大问题,等下就自己回去了。第二幕我上场时间晚。”
“我陪她过去好了,让她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好。”之前一直半蹲在地上的程昱这会儿也站起身来道。和煦纵然能把丽姐请过来,但这之后怕是整个舞团都知道焦糖的脚受了伤。焦糖闻言,抬头感激地看了程昱一眼,接着没等和煦再说什么,立马重新套好大袜穿上足尖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谢谢程医生,不过我没事的,您将冰袋给我吧,我自己回我那里就好。”焦糖对程昱道,想从程昱手中接过冰袋,只是程昱并未理她。
和煦也知道自己方才差点走了昏招,焦糖回去对她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不然等会儿别人在哪都找不到她最后发现她在乐团指挥休息室里,这下她在舞团里的路便会更加难走。
“让小程送你过去吧。他毕竟是医生,送你过去我们也放心。”这个时候一直没发话的兰姆大师开口了。大师德高望重,且他都开口了,焦糖知晓自己资历浅不能拒绝大师的好意,便只能点头同意。
“今天真的打扰各位了。”焦糖说完对着兰姆大师跟和煦又欠了欠身,接着转向程昱:“程医生,又要麻烦您了。”
“没事。”
平心而论,程昱的气质很好,和舞团里的男芭蕾舞者没什么两样。以至于在回焦糖化妆间的路上,有不少人看到她身边的程昱后,都露出了好奇和询问的八卦目光。
两人回焦糖化妆间的时候,程昱一直走在她的左侧。她受伤发肿发红的脚就是左脚,程昱不愿让她的这只脚在此时再过多的受力,便坚持走在她左边搀着她,让她把重心最好都放在他的身上。
虽然知道程昱这样做只是出于医者仁心,但焦糖依旧不免多想。她十岁离家,独自一人来到遥远又寒冷的圣彼得堡,在数千人中脱颖而出考入世界上最好的芭蕾舞校瓦冈诺娃,随后便是语言不通带来的孤寂。在学校里,她纵然有和个别的姑娘发展出深厚的友谊,而世界上也总会有些人上来便看你不顺眼。
她离家七年,待毕业拒绝了马林莫大①的邀请毅然回国,之后却因为各种纷杂的原因又成为了舞团里的一个独行者。
她在瓦冈诺娃干冷的练功房中度过了她的童年和少女时期,与寒冷和寂寞守望了太久时间,而在这个时候,有个陌生人主动向她递上了一手温暖,哪怕这只是对方处于职业道德,可她的心也依旧被温暖感动,忍不住贪恋片刻。
尤其是知道给予她这温暖的人对她不带有任何的目的。
方才被人叫走的丽姐这会儿办完了事,恰恰好后脚跟着焦糖和程昱进了化妆间。随手合上化妆间的门,丽姐突然发现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看她家女首席的化妆间里——没拿什么本子笔求签名,也没拿什么礼物赠佳人,更没捧什么花束。这会儿还和她家首席并排坐在地上,更是宠爱得将她的一只脚搭在了自己的腿上。这难道是,她家首席的,男朋友?
“糖糖,这是你,男朋友?”丽姐看着面前的这位气质出众就是拉出去和团里的男首席比也不虚、身材即便是坐着也看得出是格外挺拔的陌生帅哥,有些懵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