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筱一烦闷地在床上打滚,用薄被把自己卷成了一只蛹,挣扎了很久,才注意到身边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下床,挠了挠腰部的痒痒,正准备推一把倪禾—
“我去,姐姐你醒了啊,怎么一动不动地躺这么直?”她古怪地看向床上那人。
倪禾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没有说话。
她不放心,连忙走到床边,将手探向她的鼻尖,谁料倪禾突然张嘴轻咬住了她的手。
她痛得一叫,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姐姐你属狗的啊!”
倪禾的眼睛仍未动,只嘴巴一张一合,“说得好,今后你可以叫我狗大夫人。”
胡筱一嘴角抽了抽,“你在干嘛?”
倪禾的眼中充满世间的味道,“在回味昨晚的梦。”
胡筱一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噩梦?”
倪禾舔了下唇,“春梦。”
胡筱一猛然匍匐到她床头,神情就像课堂上的小学生。
倪禾双手枕头,表情舒爽,“想听?”
小学生狂点脑袋。
她嘻嘻一笑,“不告诉你。”
昨晚被杜湛明箍着脖子的时候,只顾着慌乱去了,并没有心思想入非非,没想到夜深了,那触碰到他前胸的侧脸似有烈火在炙烤,久久无法平复。
直到后半夜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跌入了深渊,那是一个张弛的网,她落在上面毫无依附,只能尽可能地盘踞在他的身上,他一点一点地侵略她,情到深处时像白天那样拥着她。
网,一下,又一下地晃动着。
现在想起,她还是会心跳加快,杨韵韵真的是位伟大的预言家,当晚她就把他强了,不过是在梦里。
直到小王编导又一次敲响了木门板,同时还送了两份早餐进来,倪禾这才不情愿地起身准备,不用化妆,衣服也只能穿工作服,刷牙洗脸,迅速吃完了东西,就出去了。
陈千帆和郭藻早已在外面等候,杜湛明也一身清爽地站在他们身前,看到倪禾她们走近,除了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倒没有其它反应。
胡筱一对他一笑,“教官早,今天您的气色看上去很好啊。”
杜湛明颔首,看了倪禾两眼,“队长的气色也不错。”
倪禾:“托你的福。”
杜湛明:?
倪禾一笑,和你做了一晚上运动,疏筋拉骨的,能不好么。
见他发鬓有些水珠,一身清爽,应该是早起后又洗了个澡,她的脸忽然有些发烫。
二人归队,杜湛明看了一会儿所有人的仪容,点了点头,方才道:
“饲养孤儿象的工作很简单,可以简单地归纳为两点,散步与喂食,散步就是字面意思,将它们带到育婴中心附近的草地,尽可能地让他们靠近野外的生活,学习最基础的生活技巧,它们总有一天要回归到大自然……”
所有人聚精会神地听着,倪禾的眼神下移,瞥到他的嘴唇,呃……怪不得胡筱一说他气色好,他的嘴唇尤其红,上面还浮着一层泛着光亮的物质。
她强忍住笑意,看来他真的用了她给他的变色唇膏。
另外三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杜湛明面上的“添色”,表情无不精彩。
杜湛明顿了顿,“你们是有什么疑问?”
四个人心照不宣地同时摇头。
他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太在意,“那你们原地休息片刻,我让格兰特把小象们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