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莹眼睛都大了,她自问家里也算富甲一方,但也不会出手如此大方,愿意花一百两去买街边的一盒香粉。她叉着腰,挑衅道:“你有病啊?”
那公子也不恼怒,脸上带着轻佻的笑容,说:“姑娘,此言差矣,刚才可是你说的,‘价高者得’。”他收起扇子,随意指了几个人,说:“在场诸位,可要给本公子做个证啊!”
沈安歌虽然不知这公子为何要出手相助,但料想他并无恶意,立即附和道:“对,‘价高者得’,是你说的!”
在场有些人认得余莹,知道她平时横行无忌,不过仗着余家面子,敢怒而不敢言罢了。现在有人带头,好事者纷纷出声:“我也听到了!”“是啊,价高者得嘛!”“想要的话,余小姐出高过一百两呗。”
余莹没想到事态会这样发展,被众人气着了。她一跺脚,咬唇向闫浩杰看去。
闫浩杰勉强挤出笑容,他将余莹手中的盒子放回摊上,一边拉着她往外走,一边劝慰道:“今天都不知道走什么运,遇见几个疯子。别和他们计较,我明天给你去买徽州最好的香粉。”
周围的人见没热闹看了,也纷纷散去,很快就只余下沈安歌等四人了。
沈安歌放开沈定,朝着公子点点头,礼貌道:“谢公子解围。”
公子展开扇子摇了摇,说:“我平生最爱管闲事,那两人欺人太甚,瞎子都看得见了。”他自知失言,用扇子打了一下嘴巴,说:“口直心快,有怪莫怪。我叫雨希白,姑娘你呢?”
沈安歌道了姓名,也想介绍沈定,却见他已经侧了身子。她识趣地转了话题,拿起兰花香粉递到雨希白面前,说:“雨兄出手阔绰,收好才是。”
雨希白一推,说:“我一个大男人,要这东西做什么,还是留给你用。”他扫了一眼香粉摊,小贩已经将他的银子揣在兜里了,正搓着手,讨好地笑着。他说:“沈姑娘,我那一锭银子,将整个香粉摊买下都行,你看看还要什么,尽管拿便是。店家,你说是不是?”
小贩从未收过如此大锭银子,已经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他点头哈腰道:“对对对,姑娘随便挑。”
沈安歌也不再推辞,她收好兰花香粉,朝雨希白拱了拱手,说:“雨兄,一盒喜欢的即可,谢谢了。”
雨希白看着沈安歌,又看了看沈定,挑了挑眉,说:“沈姑娘,借一步说话。”
沈安歌本不想去,但刚才雨希白给她解了围,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她扯了扯沈定的衣袖,说:“等我一下。”
沈定无神的眼睛眨了眨,并无言语。
雨希白将沈安歌叫到一边,说:“沈姑娘,你别怪在下多管闲事。你那朋友情况有点特殊,你带着他出门在外,万一与别人起了冲突,怕吃亏的是你们。武功再高,也别硬碰。”
沈安歌想起刚才的一幕,如果不是雨希白出手止住自己,她这一巴掌过去,余莹不死也得重伤。说也奇怪,明明几天前在关卡茶肆前,自己还很能忍的。怎么今天回来一见多人围着沈定说个不停,联想到他受欺负了,自己就无名火四起呢?这真是太沉不住气了!
“雨希白!原来你在这里呢,我还奇怪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你了!”沈安歌循声回头,见一眉星剑目的黑衣高大男子,正往这边走来。
雨希白却像见到了鬼似的,脸色大变。他“哎呀”一声,双手一拱,说:“沈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后会有期。”
黑衣男子被人群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