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心中满是担心与不快,在回客栈的路上,多数时候都是低头不语。
沈定倒看得开了,慰解道:“沈安歌,我们皆是普通人。世上的事,五分人争,五分天定。我已经失明了将近四年,早已习惯,这样下去……除了生活麻烦些,其它的也没什么特别。”
“我想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沈安歌鲜明地表达了和沈定不同的态度。
她想了一下,说:“刚才我听皮师兄言语之间,明明还有回旋余地,只是碍于师叔的态度,没有把话说完。你今晚别去了,我再去探探。”
沈定沉默片刻,说:“你师叔既然不愿多说,想来必有隐情。你们多年未见,该是好好相聚才对,没必要为我心生间隙。”
“知道了。”沈安歌清楚沈定这性子,越是表现得无所谓,其实心里越是在乎。她随口应了一句,心中已经有了另外的计划。
是夜,沈安歌先去“孙图印店”打了两埕好酒,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再摸进了鬼樊楼。她先去找了皮月休,他又化妆成了耄耋老人的样子,正在□□摊忙前忙后。
沈安歌在旁边站了一会,等到皮月休空闲一些了,才好言好语道:“皮师兄,你昨天提的‘火子狸’,是什么来的?”
皮月休“嘘”了一声,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将沈安歌拉近,说:“你还来问我?幸好师父没在,否则我不给他打死才怪。”
“我看师叔挺疼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徒弟,他顶多骂你几句,怎么舍得真的打死你?”沈安歌不依不饶,说:“好师兄,你就告诉我吧,也免得我每天都来这里问一遍。如果不可行,也算了结我的一单心事。”
皮月休经不住沈安歌一番纠缠,但又怕罗修知道了怪罪下来,欲言又止地摆摆手,说:“我跟你说啊,这事的关键不在于我,而在于你师叔。”他指了指沈安歌提着的酒,说:“呐,你这样就对了,灌他几壶,把他哄高兴了,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在旁边再适时地配合你。”
沈安歌本来亦有如此打算。她进了罗修的住处,将酒放在桌上,热情地招呼他来喝。罗修虽然知道她有求而来,但架不住好酒的诱惑,不停歇地干掉了一埕。
沈安歌看差不多了,开始进入正题,说:“师叔,昨天我们谈的事……”
罗修打了个酒嗝,说:“师叔还是那句,你来看我,无任欢迎;其它的,有心无力。”
沈安歌咬了咬唇,说:“师叔,沈定……沈定对我很重要。”
皮月休最爱煽风点火,现在看到这个半路蹦出来的师妹脸红了,连忙凑上来,嘿嘿笑道:“就是就是,师父你看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的,你就做做好心成全一下他们嘛。你自己情路不顺,总不会想让人家小年轻也重走你的老路吧?”
罗修和沈安歌齐刷刷地瞪着皮月休,他郁闷地小声道:“我也没说假话啊……”
沈安歌重新对着罗修,目光诚恳道:“师叔,事到如今,我不说不行了。我和沈定虽然不是皮师兄讲的那样,但他对我真的很重要。他是我救命恩人,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皮月休的八卦之心又被点燃了,奇怪道:“沈师妹,说清楚些,那瞎子怎么救的你?我看你武功应该在他之上才是。”
提起往事,沈安歌仍是悲痛不已。她说:“十年前,我们沈家被奸臣所害,遭遇灭门之祸。一道圣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