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严肃道:“安歌,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症结所在。沈定失明,是当初中了毒水所致,他不懂医术,只是简单用水冲洗,事后又没有得到妥善的治疗。虽然未伤及神经,但毒液残留在眼球周围,现在已经渗透进了皮下,普通药汁无法除掉。
为今之计,乃是皮月休之前所提的‘以毒攻毒’之法。从毒性相克之物中提炼出来毒汁,再配以手术处理眼球,方可有痊愈之机。”
沈安歌点点头,说:“那毒物,是师兄说的什么‘火子狸’?”
“正是”,罗修以手背在身后,在屋中踱着步,说:“那火子狸,因浑身红色而得名。它不过猫儿大小,但跃动速度极快,且只在深山野墓附近活动,常人很难捕获。市面上偶尔可见,也不过是死物,要想取它身上的毒汁,必须抓活的。江湖传言,有人曾在终南山见过它的身影,但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捕个兽而已”,沈安歌信心满满,说:“我上终南山一趟。”
罗修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你可别大意了。火子狸满身是毒,如果被它咬了一口,轻则失去知觉,重则心脏停顿。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开始不想告诉你的原因。”
这潜在的危险并不能阻挡沈安歌上终南山的步伐,她说:“放心吧,师叔,我会加倍小心。我一取了毒汁,就立即赶回来交给师兄。”
皮月休眼珠子装了转,脸上堆起笑容,向罗修建议道:“师父,终南山离我们这上千里路,师妹这来回奔波,耽误的时间太长了,她也劳累不是?要不你看,我带上沈定,去西安那里等着她?”
罗修也笑了,说:“你这小子,我看你关心师妹是假,想出去见见世面,玩一圈才是真吧?怎么,跟着我这老头,跟得不耐烦了?”
“哎哟,师父,瞧你说的什么话”,皮月休的小算盘虽然被罗修一眼看穿了,但依然强辩道:“我之所以学毒,就是为了传承师父你的衣钵。但鬼樊楼这地方,你也知道,没几个用毒的高手。偶尔可见,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法。
我天天守着□□摊,简直是‘独孤求败’啊!我认真想了很久,发现最有效的方法,是出去关注江湖用毒风向,好好提升自己。师父,你总教育我要与时俱进,我怎么能固步自封呢?”
罗修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你这张嘴,死的也能说成活的。我不管你,你出去溜达够了,就好回来服侍我啊!”
沈安歌和皮月休交换了个眼神,对罗修的松口都很满意。她又对两人千谢万谢了一番,在天亮前回了客栈。
沈安歌本想第一时间和沈定分享这利好消息,又估摸着他没有起床。她在他的门前徘徊了一阵,决定还是先回自己房间。
正当她要离开时,沈定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问:“沈安歌,是你在外面吗?”
沈安歌笑着进了沈定的房间,他已经在床上坐起来了。她说:“你耳朵可真灵敏,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沈定摇摇头,说:“我本来也要起来练功。你是刚才才回来?”
“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眼睛有救了”,沈安歌兴奋地将今晚的收获告诉沈定。
他也很高兴,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不时地点头示意。最后,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沈安歌想了想,说:“一个人脚程比较快,我得先上终南山捕捉火子狸。今天休整一番,明天就走。你与皮师兄,两日后坐马车出发,咱们等在西安见面。皮师兄那人虽然嘴巴上贱了点,但是人没什么的,武功又好,有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