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不仅没有故意找雨希白的茬,还表现得温文有礼,甚至加入了三人的话题讨论。以致于马万里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对雨希白说:“我见那沈定,也没有你之前说得那么不堪呐?”
“奇怪”,雨希白也觉得沈定突然转了性子,说:“忘记吃药了吧他……还是之前没吃药?”
沈安歌同样百思不得其解,她在房间里想了半天,对沈定的反常作出了解释。她越想越觉得在理,最后竟撅起小嘴,生起闷气来。
沈定并不知道这些,他估摸着时间还早,敲响了沈安歌的房门。
沈安歌不用开门,从那独特的三重三轻的敲门方式,就能判断出门外是谁。她正在气头上,不想搭理,干脆将头闷在被子中,装睡。
但沈定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心,沈安歌一次不应,再敲第二次,两次不应,继续敲下去。
沈安歌听得心烦,下床开了门,懒洋洋地靠在门边,没好气问:“什么事啊?你敲得整个客栈都听到了。”
“你这么久才应门”,沈定温和地笑笑,说:“外头阳光应该不错,我们出去走走?”
沈安歌现在看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扎眼,她撇了撇嘴,说:“不去。”
沈定明显没有料到沈安歌会拒绝自己,他的笑容僵住了,小声道:“我想去。”
沈安歌认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因为这句话她听起来居然带上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撒娇?沈定?
沈安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想去,要去你自己去。”沈安歌将手搭上了门,就要关门赶客。
沈定连忙按住了门,顺势进了房间,问:“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沈安歌“啧”了一声,顺着他的话道:“对对对,我不舒服,要休息,你赶紧走吧。”
沈定没有离开的意思,问:“你哪里不舒服,我让小二给你请个大夫吧?”
沈安歌翻了个白眼,说:“我自己就是大夫……”忽然之间,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打量着沈定,问:“你要出去走走,是想去‘福运茶肆’找雨希白吧?”
沈定糊涂了,问:“她不是刚走么,我找她做什么?”
沈安歌一股脑地坐在床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说:“意犹未尽呗,念念不忘呗,人家前脚刚走,后脚就迫不及待地想追上去继续聊呗。”
沈定纵使眼盲,也听出了其中浓浓的醋味,说:“我惦记着她干什么?刚才席间,她说起自己家有茶庄,我生在福建,也爱喝茶。我们不过交谈了几句罢了。”
“是吗?”沈安歌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说:“你之前与人家争锋相对,为何现在一知道她是女的,态度立马就不同了?说到底,还不是色/欲熏心。现在看不到都这样,等你眼睛治好了,不知道要去讨多少女孩子欢心。”
沈定总被沈安歌说脾气古怪,其实他觉得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之前他与雨希白有争执,她不高兴;现在他与雨希白友好相处,她又疑神疑鬼。
“你以为我对雨希白有兴趣?”沈定笑了出来,说:“我看不到她,她的声音低沉得像男人一样。我将她想象成胡须大汉的模样,怎么会牵挂着她?”
沈安歌想想也是,但又觉得自己的疑问没有得到彻底解决,嘀咕道:“反正我觉得你今天很反常。”
沈定叹了一口气,说:“沈安歌,我为什么这样,你不知道吗?”旋即他又摇摇头,说:“算了,你这破脑袋是想不出来的,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