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照这少年的描述,他母亲病了十多年,早已耗不起了。
像这种情况,就算她派上一大队人马去接,也难保路上会出什么不懂医的人处理不了的意外。
万一人死在路上了,就算她医术再好也没辙啊。
所以权衡之下,她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确认了她是真的要出谷给人治病后,司马烟便着手去给她准备车马了。
她则又抓着那少年问了一些病症细节,以此来推测他母亲的病可能会用上的药。
江容在恶人谷待了八年,向来都是所有人为之头疼的小魔星般存在。
谷中的恶人们头一次见她对一件事这么上心,难免好奇。
一群好奇的人凑在一起,少不了一通瞎猜。
猜着猜着他们甚至还去问司马烟,谷主是不是看上那小白脸了啊?
“你别说,那小子长得还真不赖!”
“是啊,比当年的杜老大还俊呢。”
司马烟:“……”
司马烟道:“别的我不知道,但你们这么议论谷主被她听到了——”
这句话还没说完,一群人便作鸟兽散了。
虽然决定了要出谷,但江容毕竟还需要整理行装的时间,加上此时已经入夜,所以聊完了病情之后,她开口留少年在恶人谷住一晚。
出乎她意料的是他拒绝了,他说他在谷外等就可以。
江容:“???”
江容诚恳道:“昆仑山已经入冬了,夜里很冷的。”
他还是摇头:“我不怕冷。”
“不怕冷也没必要挨冻啊。”
“……”
“而且你早晚是我恶人谷的人,客气什么。”
他皱了皱眉,说那也是等她治好他娘以后的事。
这话里话外的最好互不相欠之意叫江容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觉得这家伙还挺可爱。
对方被她笑得莫名,抬眼瞧了瞧她,但没说话。
两人目光相撞之时,江容重新开了口:“那这样,你再陪我打一场,我借地方给你住,你看如何?”
司马烟将车马干粮甚至金条银票都准备齐全后寻过来时,看见的便是这两人重新战至一团的场景。
他看了片刻,发现江容这回打得比傍晚那会儿更激动,人影剑光齐翻飞不说,动作间还带起了地上的积雪。
那些积雪随着他们的气劲不停乱舞,却无法靠近他们手中的剑,最后全落在了他们身上。
结束时,江容的外衫已被打湿大半,发尾也滴起了水。
再看对面的人,一身轻薄的粗布衣衫直接湿了个透。
但就像那些八卦的恶人们说的那样,他生得着实太英俊了一些,在这种略显狼狈的状态下也照样好看得惊人。
江容看着他一边收剑一边抬手去拭落在他眉上的细雪,实在是没忍住朝他吹了个口哨。
他闻声一愣,顿住动作朝她看过来,那眼神似是在问怎么了。
江容嘿了一声:“没什么没什么。”
之后她喊了个人给他寻一间屋子休息。
得了令的恶人忙不迭应下,引着他离开了她的院子。
人走远后,在边上目睹了他们俩打架和她吹口哨全过程的司马烟才一脸复杂地开了口。
司马烟道:“谷主……”
江容:“?”
司马烟:“您该不会真看上这小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