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烟说,云州那一带常年有许多胡人出没,官府管不太着,基本是废的,而武林中人也向来不喜欢去那边,算是个比较混乱的地方。
“所以不论如何,谷主小心一些总是没错。”他如此总结道。
江容耐着性子听完了他的话,末了朝他摆了摆手道:“行啦我知道的。”
司马烟还想再说点什么,奈何还没开口就被她下一句给堵了。
她说:“再说我要真出点什么事,你难道不是该高兴吗?”
司马烟:“……”我不是,我没有。
这倒不是司马烟虚伪,相反的,他是真心实意希望江容这趟出谷不要遇上任何意外。
就算不谈她是他看着长大这一茬,她出事,以燕南天和江小鱼那无比护短的性子,也断饶不了恶人谷啊。
想到这里,司马烟不由得扶着脑袋又重复了一遍:“总而言之,谷主您出门在外千万要小心。”
江容哪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此刻听着他无奈的语气,也稍微收敛了一些捉弄他的心思,正色应了下来。
如此,这一老一少才算道完了别。
江容八年没有出过远门,坐到马车上出发后,还挺兴奋。
她一边晃着腿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偶尔还伸手去接空中簌簌扬扬的细雪,全然一派出门郊游的放松模样。
如此持续了约有两刻钟后,她便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了。
于是她开始跟自己看上的对手搭话。
他们两个都用剑,所以她的开场白也同剑有关。
她问他:“你的剑是谁教的啊?”
对方言简意赅地回答她道:“没人教过我。”
江容:“?!”
啥玩意儿?没人教过,纯靠天吃饭就这么厉害?
江容忽然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正当她琢磨着接下来要和他聊点啥的时候,他却主动开了口。
他问她:“那你呢?”
江容甜甜一笑:“我的剑是燕爷爷教的。”
燕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再加上恶人谷和用剑,江容觉得傻子也该知道她说的是谁了,结果他却眨了眨眼,很是茫然:“燕?”
江容:“……”
江容不可置信道:“天下第一神剑燕南天啊!你知道万春流,却不知道燕南天?”
他没说话,但依旧茫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容更奇怪了:“你真不知道啊?那你是如何知道万春流,还找到恶人谷来的?”
他垂着眼沉默了片刻才开的口:“云州的一个大夫说的。”
他生下来就同他母亲一道隐居在云州城郊的一座山里,在他母亲彻底病倒之前,他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座人迹罕至的山。
后来是没办法了,他才去云州城内给母亲请大夫。
结果那大夫看了之后连连摇头,说自己治不了,还说像这种情况,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人可能有办法。
江容听到这里,当即弯起眼睛道:“他说的那两个人是不是万春流和苏樱?”
他点点头。
那大夫的确是这么说的,不过也说了让他最好别抱什么希望,因为这两个人一个在江湖中无人敢闯的恶人谷,另一个多年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没人知道她在哪。
思及此处,他不由得又为他娘担忧起来。
江容看他露出这番表情,几乎是立刻猜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