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这一辈里,就这两个人最为的抢眼,若说陆静英是烈日,陆策便是像皓月,故而陆焕扬常说自己有一双好儿女,竟是把陆嵘这唯一的嫡子都忘掉了,一直到五年前……苏沅眉头微微拧了拧,陆策在那一年被恶犬咬伤,她予他敷药,后来陆策去了桐城,好像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思虑间,耳边听到苏锦的声音:“我怎么会射箭,倒是你要比骑马,或者让三妹同你比一比,她上回就求着父亲买匹好马呢,三妹,是不是?”
陆静英出身于虎门,总是自以为了不得,苏沅曾经是非常的厌恶的,便想学好骑射功夫,哪一日能压制住陆静英,苏锦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是为丢她的脸。
苏沅笑一笑:“我是羡慕大表姐的功夫,东施效颦罢了,若是相比,那是万万不敢的,倒是希望大表姐得空,能指点一二。”
原本陆静英已经满腹嘲笑了,苏沅这个人不自量力,明明是庶女却表现的好像是嫡女,骄矜自傲,处处不让,不料今日苏沅竟如此谦逊,一时很是惊讶,忍不住朝苏沅看。
生就了父母优点的小姑娘甚至比苏锦还要出色,莺黄色的仙纹绫衫穿在身上,明媚娇丽,但陆静英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并不羡慕,倒是苏沅眸中的一抹清冷不若往日,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这比以前的不服更让陆静英不喜,偏偏又不能说什么,刚才苏沅的话太识大体了。
见堂姐神色不善,陆家二房的长女,陆二姑娘陆静姝连忙笑着打岔。
陆静姝性子温柔宽厚,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庶女就瞧不起,故而苏沅也竖起耳朵,打算接陆静姝的话,谁料她竟是道:“说起芍药,我表舅母也种了许多,但她不是为赏花,却是为芍药根上的香汁,听说能治许多的病。表舅母这回来京都,就带了一小坛,说要送给祖母……”
陆家二爷陆焕云的妻子姓韩,乃江南望族韩家旁支的女儿,陆静姝口里的表舅母却是嫡系的宗妇,苏沅听见这个人,心头不由一震。
那是她前世的婆婆,韩如遇的母亲!
她突然想起来,韩如遇就是在今年进京的,也是在这一年中了举人,此后被点状元,名声大振,而她却在这一年的九月失去了母亲,从此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