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盐和李未然完全没有将王仲俶说的话听进去,每次王仲俶要他们认同自己的英勇事迹,两人只是异口同声叹道:“好酒好酒!”
王仲俶已经醉醺醺的,神志不清,嘴里还倔强的嘟哝道:“我堂堂翰林学士、开封府知府的儿子,还怕吴可微你这个区区小娘子?我怕她?吴可微?那个喜欢……呃……”没说完就干呕了一阵。
三姐姐吴可微要是当场听到四哥如此嚣张,肯定让四哥王仲俶吃不了兜着走,别看四哥在这大声嚷嚷,气势汹汹的,酒醒之后指不定怎样后悔呢。初盐和李未然眼见他说浑话快不行了,只好上前搀扶着他回沁园。
王仲俶原本心中本想说那个喜欢哭的小丫头,只是酒醉中清醒一般,忽觉不妥,没再说下去。王仲俶知道,所有人,包括亲人初盐看来,吴可微都是那种每天笑盈盈的、天真快乐的人,王仲俶却明白。
可微的笑在明处,而可微的酸楚,总是藏在深处,若不是从小厮混,自己也不知道,兴许有这层原因,王仲俶才从不还手的吧,每次都想着,可微能借着自己来出出气也好。王仲俶酒醉中轻笑起来,心想这确实是个不还手的好理由啊,只是这个理由,自己知道就好了。
初盐和李未然见他路上又傻笑起来,摇了摇头,无奈的拖着他走回沁园,李未然生生将王仲俶拖到床上,和初盐对视一笑,两人摩拳擦掌,跑到四哥书桌旁拿了几支上好画笔,往四哥脸上肆意画起来,毫不留情的画了个滑稽的天师钟馗,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看笔墨散乱的王仲俶的书桌,笑着关门离去。
初盐回到房里,正要关窗就寝,就看见隔壁左边厢房的灯还没关,才想起赵以锦的伤应该还没上药,四哥哥醉醺醺的已经是没什么用的。
老八蒋钰最不喜欢别人在他算数的时候打扰他,他和赵以锦性格也向来不对付,表哥李未然沾床就睡,喝了一些酒,早就睡成死猪一般鼾声四起了,初盐想了许久,犹豫许久,还是出门走到左边厢房敲了门。
赵以锦缓缓起身出来开门,见到初盐,只是走到竹榻边的矮桌上点了两盏茶,头也不回的淡淡道:“什么事?”
初盐看着远处书桌上的膏药,问道:“擦药了吗?”
赵以锦拿起茶碗仔细吹了吹,小口尝了一下,自然的递给初盐,初盐也自然的接过黑色缠枝茶盏,喝了一大口,然后擦擦嘴,道:“我看你可能没上药,就……”
赵以锦拿起另一盏茶喝了一小口,道:“算是上了。”
赵以锦说完摊出被戒尺打的手来,看起来确实像上过药的,只是怎么两手像是被打得很严重的样子,初盐有些不忍,抬头问道:“大哥哥现在下手都那么重了吗?”
赵以锦坐在竹榻上,缓缓道:“本来没有那么重的,小十一非要上药,就这样了……”
初盐倒吸一口凉气,往里屋探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十一,再看看赵以锦,忍着笑道:“那个,要不等大哥哥回来给你上药吧,我看大哥哥也该回来了。”
说完初盐就要往外走,被赵以锦叫住了,道:“你站住!过来!给我上药。”
初盐被吓得身体一怔,想想赵以锦也是因为自己受伤了,就这样走了也不好,况且赵以锦还指明要初盐帮他擦药,要是不给他上药,指不定明天怎么变着法子折磨自己呢!自己又打不过他,师父又偏帮他。
初盐只好回过头去,快速想出了一个理由,讪笑道:“那个……男女大防之类的……你也知道的……”
赵以锦却没有回话,只是坐在榻上,背对着初盐,脱下衣服,只见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像几条蛇一般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