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兑疑惑的看着初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吴兑抚了抚并不存在的胡子,自豪的回道:“是啊!我们吴家这个私塾传承四世,我和你说啊……”
初盐一点也不想听自己家私塾的过去,打断师父吴兑的话,伸手指着赵以锦,怨气满满道:
“那把赵以锦赶出去好不好?”
吴兑满头雾水,问道:“老七招你惹你了?”
初盐自知不可能,只是说气话罢了,只好叹一口气道:“没,就看他不顺眼。”
吴兑摇摇头,道:“要赶他走也可以,除非你打得过他,那我就赶他走。”
初盐垂头丧气道:“师父,你不想就不想嘛,我只是说的气话罢了,何苦挖苦我?”
吴兑笑道:“你啊,就是任性惯了。”
初盐又熬过了几天,夜里,初盐照样到赵以锦屋里给赵以锦换药,初盐走进去就看到小十一正听赵以锦讲《春秋左传》。
初盐走过去熟练的掀开他的后背的衣裳,自顾自的上药,扒开他拿书的手,粗暴的涂抹这膏药,小十一都看不下去说道:“九哥哥,你小心点,七哥哥都被你弄疼了。”
初盐没好气拿着赵以锦的手放到琉璃灯下展示给十一看,没好气道:“你看,这伤疤都快看不见了,疼什么疼?”
赵以锦也没有与初盐理论,只是抽回手,低声道:“剪灯花去。”
初盐看着膏药瓶子已经见底,赵以锦的伤已经好完全了,初盐最后再给他一个面子,拿起剪子去剪灯花,或明或暗的琉璃灯,在初盐的修剪下,整个屋子明亮许多,初盐还好心的给他们的香炉里换上新的香片。
临走前初盐将好久之前赵以锦给自己的青色薄外衫洗干净熨烫好了,折叠规整递给给赵以锦道:“你的衣服还给你了,已经洗干净并且熨烫好了,这次你可别给我再找茬了。”
初盐想想上次拿衣服过来被他要求拿回去熨烫的时候就来气。
赵以锦瞥了一眼那件被划破的衣服,低头看书淡淡道:“还没缝补好,拿回去吧。”
初盐不可置信看着赵以锦,“啪”得一声就把那件衣服甩在桌子上,指着赵以锦大声喝道:“赵以锦,我最近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啊!”
赵以锦没有辩驳,而是拿起那件衣服塞到初盐怀里,道:“没缝过衣衫吗?那这次就算第一次好了。”
初盐哪里会缝补衣衫?连熨烫都是和师娘学了好久烫坏了好几件自己的旧衣服才学会的,自己平时的衣服坏了拿回家里,自然有人处理,自己怎么会这个。
初盐将赵以锦硬塞到自己怀里的衣服推出去,衣衫就这样又落到了书桌上,初盐道:“你爱收不收,反正我不管了!哼!”
赵以锦抬起头看着气呼呼的初盐,道:“十一,你说你九哥哥该不该给我缝衣服?”
小十一韩宗常立马精神起来,义正言辞的大声道:“七哥哥是因为九哥哥才受伤的,所以十一认为应该!”
初盐瞪了一眼小十一,平日里真是白疼他了,于是不满道:“赵以锦,你是不是得拿着这个要挟我一辈子啊?你的伤也痊愈了,你还要怎样?”
赵以锦拿起那件衣衫,丢给初盐,道:“你缝好了,这事我们就两不相欠。”
初盐指着赵以锦恶狠狠道:“这是你说的,不许耍赖!”
赵以锦坐下,继续给小十一讲《春秋左传》,初盐抓着那件衣衫走回自己的房间,心里想着连夜也要给缝出来,要不然真是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