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往初盐浴盆里洒下半勺润肤的雪花精油,道:“我和她见到没见过,哪里来的过节?”
初盐不解,问道:“那你怎么那么反感她进澈园?她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心里那点想法,本来就无法兑现,不过几年打发她嫁人去了,何苦让家里捞个嫌弃先人婢女的名声?让她在外厢房或是门房也是不碍事的,你怎么三番五次拒绝让姐姐们难做呢?”
初一走到衣架子去收拾衣服,没有回头,只是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危险,我这是为五哥儿你好,我可不保准你露出什么马脚,你若是真想让她进来,我有什么办法,那就让她进来嘛,到时候我可不替你遮着掩着的。”
初盐摆摆手,觉得初一说的也不无道理,便说道:“算了算了,这坏名声放我身上也好。”
而可微回到自己园子里,躺在茵榻上,闭上眼睛,用手遮住眼睛,仿佛仍旧能感受到刚刚韩宗师遮住自己眼睛的双手的温度,这让可微既不安又莫名兴奋,想着想着,却忽然有些生气,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气呼呼的嘟哝着,侍女青菊在一旁绣着花,被可微走来走去晃得头疼,说道:“小娘子莫要走了,我看得头晕。”
可微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重重的一屁股坐了下来,没坐一会儿又坐不住了,屋里屋外的走,青菊便问道:“小娘子是怎么了?可是刚刚遇见了什么人不是?”
可微仔细想了想,怪不得心里又气恼又烦闷,自己一路上还不知道为什么呢,青菊这么一说,倒让可微想起来了,原来刚刚是遇见了王仲俶那厮的缘故。
于是可微便慢慢镇定了下来,何必为王仲俶那厮生气?可微抚了抚胸口,笑着说道:“青菊,我们吃茶罢。”
青菊从小火炉上拿下茶壶,点了两盏茶,说道:“小娘子是不是遇上不想见的人了?”
可微点点头,拿过一盏茶,大口喝了一口,说道:“还是那个姓王的膏粱子弟,心里郁闷不解,王仲俶那厮简直是我命中的天魔星,走哪都遇见他,若不是因为别的事情,我非要当场让他难堪,看他趾高气昂的就来气,仗着知府王大人,横行霸道的,想想就来气。”
青菊撇开茶碗里的浮沫,轻笑道:“上次小娘子出门去相国寺上香也遇见王二郎君,想必时有缘吧。”
可微心里想到王仲俶就生气,心里气还没消,本来忘记了相国寺那茬事情,现在青菊提起来便又想起来了,新仇旧恨的算在一起,可微心中怒火直撞,恼怒道:“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上次在相国寺见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那天就不宜出门,害得我掉下水一身狼狈的回府,被太夫人调侃了好几天,说我那天回府的时候活像一只寒抖抖的兔子,不行,一想起那件事我就想马上出门和他单打独斗,再街上打他个落花流水,好让他知道知道丢人现眼的滋味。”
可微说着就气急的掀开帷幕,就要出门直奔厨房,被青菊拦下来。
青菊拉着她回到屋子里,平心静气的说道:“二小娘子也不能怪人家王二郎君啊,要不是你从背后吓他,他也不会情急之下把你推下池子,后来他不是把你拉上来了吗?莲花池子也不是很深,小娘子也没有受伤,王二郎君后来还提了一坛酒来府上赔不是呢?”
可微听青菊帮王仲俶说话,不乐意了,手里使劲扇着雪柳素白团扇,气呼呼的说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还宁愿他踹我到河里去呢?那莲花池子下面的石头磕到我屁股,疼了好些天呢?要是他踹我下河,我又不会游泳,还能装死来吓一下他,那池子不过半身高,我怎么装死?”
青菊看她正在气头上,便宽慰道:“好好好,都是王二郎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