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盐见父亲面露难色,想来是预感到朝中有人要依着这件事情打压两家了,初盐缓和了语调,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拿起茶盏,对父亲说道:“不知道这折子拦不拦得下?”
吴允摇摇头道:“折子自然拦不下,御史中丞的折子若我们从中拦下,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再说了,这样下作的手段,断断不能使的,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殿中侍御史蒋大人应该会帮我们言语一二,若是蒋大人能大事化小最好,这样的话,这个谣言久了也就平息了,只是我察觉近日蒋大人有些摇摆不定,我们也不能大意,所以你如何看的?”殿中侍御史蒋大人便是老八蒋钰的爹爹。
初盐摊在麒麟头扶手背靠椅上,头仰着盯着房梁,正苦思冥想,吴允也只能焦急的走来走去,初盐缓缓坐正,吴允见初盐好像有了主意,忙问道:“可是有了想法?”
初盐手里拿着桌子上的豆沙团子,一脸讶异,自己只是有些饿了,以为父亲在想着呢自己刚刚就只是发呆而已,父亲这样问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拿着准备入口的豆沙团子,不知道要不要吃下去,只是一脸茫然回道:“我只是在发呆,饿了。”
吴允原以为初盐有办法,没想到和自己一样没主意,看着初盐手中的团子,自己也坐下来拿起豆沙团子,对不知道是吃还是不吃的初盐道:“吃吧吃吧,慢点吃,别噎着。”
初盐放心的品尝团子,掰了一半只是将里面的豆沙馅挖了吃掉,空留着外面,照原样依旧放到那葵花纹白玛瑙碟子里,搓搓手,问道:“爹爹,之前欧阳大人不也遭遇了类似的状况了吗?就是别人诬陷他与他外甥女之间暧昧的那件案子,那时候他怎么应付的?”
吴允是个节俭的人,看初盐放下的豆沙团子的外皮,自己倒拿起来吃掉,回道:“欧阳大人被贬出京师十余年就是为的此案,虽根本不是因为此案,却是以此案为由头的,现在此事也是当年的翻版。”
初盐都吸一口凉气,原本以为有旧案可以借鉴借鉴,没想到欧阳大人居然这么惨,初盐挠挠头,道:“既然此事到了这个地步,爹爹,我们便只好往死里磕,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此事最后糊里糊涂的蒙混过去,大姐姐名声要紧,别不能委屈了大姐姐,若是此事含糊过去,官家心里也会对我们存疑,所以必定要查清楚明白,清扫舆论。”
吴允也正有此意,只是一直犹豫不定,吴允深知此事背后自然有位高权重的太皇太后曹氏一族怂恿撺掇,先帝是太皇太后曹氏的继子,先帝在世时,曹氏就以先帝体弱多病垂帘听政,当时吴家、欧阳家都站在先帝一边,要求先帝早日亲政。
没想到,不过四年,先帝就没了,曹氏也得新帝敬重,新帝生母太后高氏也是曹氏外甥女,所以要想寻根究底着实困难,搞不好还会被反将一军。
想到这里,吴允不免有些丧气,道:“不行,此事若是查下去,只怕查到太皇太后头上去,到时候反倒让官家难堪,若是没有查出来,倒让官家对我们两家心生嫌隙。”初盐倒是不怕,这事实摆在眼前都不能查,那么,那些被掩盖的真相不就更加不用查了吗?
于是初盐对吴允道:“爹爹,我们不用非要治罪于曹氏一族头上,我们只需要隐约让官家知道这件事情曹氏一族有参与,这不是什么命案,我们只需给官家一个面子,不明说,这样官家岂不是对曹氏一族有芥蒂在了吗?一石二鸟之计。”
吴允忖度一番,觉得也对,点头道:“能澄清固然最好,不能也不要勉强,夜深了,回去吧,刚刚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接受不了的话过几天再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最终还是我做主。”
初盐甩着袖子,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