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初盐就要拿起那盏茶,被赵以锦用折扇打手,初盐转头瞪了赵以锦一眼,手上却不敢再拿起那茶盏。
见到此状,得亏那阮霓裳不恼,而是又拿出两个白玉杯倒了两杯水,轻声道:“奴家打量二位郎君气度不凡,绝非平常人家,一般的贵客到我们这地方来,若是衙内自有别的角门出入,大户人家的郎君不常走正门,那些走正门的也只能是些小门小户的,所以刚刚奴家的姐姐妹妹们一见这位公子身着不凡,便不识礼数的拥了上去。”
阮霓裳不紧不慢的给初盐和赵以锦解释道:“你们说的碎云娘子原先是我们这儿的行首,前些日子出了些事情,不得来这儿见客,至于什么时候来奴家不知。”
赵以锦直截了当的问道:“我们是来找你们鸨母的,她现在可在?”
阮霓裳微笑道:“钱妈妈不常来这,你们若要找她,便去她宅邸看看,我一会儿写一张纸条给你,你们按着上面的地址找去,若找不到,再来找我,下次来的时候直接从东角门进来,有楼梯直接到三楼的,这儿一楼大厅迎客,二楼是接那些平常客人的,三楼为贵客,四楼为雅间,多为琴棋书画舞曲,五楼便是钱妈妈和行首亲自会客的地方,没有钱妈妈的吩咐我们不得上去。”
解释完,阮霓裳写好地址递给初盐,便将初盐和赵以锦从东角门送出去了,初盐和赵以锦到如意马舍雇了两匹马,快马奔到钱妈妈住处。
大概到了那宅邸,初盐拿出那张粉色桃花信笺纸,纸上用蝇头小楷端端正正写着:“南街巷东去三里五丈新光宅邸,另宅邸正门偏右有一座桥名唤琴桥,正门偏左有一座钱家琴棋茶坊,扣门三长一短。”
初盐左右看了看正是此处,赵以锦下马扣门,三长一短,不一会便有一老伯来开门,那老伯问初盐来意,初盐道:“我们来找贵府主人钱青娘子,不知可否引荐?”
那老伯见初盐通身打扮不同常人,再看看初盐身边的赵以锦虽然简衣素布,但是腰间的那把镶着猫眼青玉玛瑙的宿铁含章匕首,就知道来人不简单。
那老伯暗暗忖度,这说话的人非富即贵,他身边的护卫都比常人金贵,便料想来人绝非普通大户人家,于是便盛情邀请初盐和赵以锦里面坐着等。
初盐和赵以锦进到新光宅邸的大厅,只见大厅内陈设一应全是玉石金银,最为逊色的也是官窑青瓜八棱瓷瓶。
初盐和赵以锦坐在红漆扶手椅上,几位仆人前来点茶迎客。
赵以锦照例端起初盐前面的茶盏,尝了一口,轻轻吹几下,递给正在四处观察的初盐,
初盐看都没看赵以锦,就接过赵以锦递到自己眼前的茶盏,毫不犹豫的喝了好几口,看来一路上真是渴死初盐了。
赵以锦端起自己前面的茶盏,正要喝下,却见那老伯引来一模样姣好的妇人。
那老伯道:“这位便是我家主人钱妈妈。”
只见那妇人钱青梳着高云髻,插着四根银簪子,一个梳背儿,耳带着一双金镶青石坠子,大红对衿绢衫儿,绿重绢裙子,紫销金箍儿,脸上粉面油光。
初盐和赵以锦起身鞠躬作揖,那妇人给两人行了万福礼,便请初盐和赵以锦坐下。
初盐看着那妇人,深知这个妇人经营妓馆多年,在官府与富商等人中间能够平衡自保,定然惯常会周旋调停的,与其和颜悦色、好言相让的兜圈子,不如直接说出目的,给她一些压力更好些。
于是初盐单刀直入道:“钱青娘子,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是为了碎云娘子而来,我们只要碎云娘子原先的那份赎身契约,大概是在钱青娘子手里吧!”
钱青没想到初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