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盐拿着一把美人肩水滴头竹簧玉板折扇,从桌匣里抓过一把各式环佩和镂空鎏金琉璃银香囊系在腰间,穿戴整齐,轻手轻脚关门出了园子。
刚出园子,就迎面撞上等着的赵以锦,初盐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撞上赵以锦,可能是最近睡不好眼花了,看不清眼前人吧。
赵以锦穿着一如往常,圆领青衣窄袖窄裤与白鞋,腰间的玉带上的青玉银钮子有一颗都裂了,缺了口子,玉带整个都磨得褪了色,只挂着几件玉佩,手里拿着棕竹折扇,见初盐这一身打扮,还有初盐精心画的剑眉。
赵以锦心有不满道:“你是去寻乐还是查探消息?”
初盐不服气,道:“你这是嫉妒我,生怕那些小娘子都喜欢我而忽略你,你自尊心受挫,是也不是?”
赵以锦拦着初盐的腰,偷摸着与初盐一同往西角门走出去,面无表情回答道:“不是。”
去往眉黛浮华妓馆的路上,初盐看着街上夜间才摆出来的东西,满心兴奋,一路上嚷嚷着一会儿回来买人偶傀儡给小十一,一会儿嚷嚷着买那个琉璃花簪、青玉五心荷叶钿给可微和可念。
赵以锦拉着她赶快走,还要赶在早上回吴府,制造没出过门的假象,要不然长辈们问起来不好敷衍过去。
初盐不舍的看着那些好玩的东西,又不得不被赵以锦拽着走,两个人相互拉扯着,走了快一半个时辰才到了眉黛浮华妓馆。
初盐一进正门,便有一群身着各色罗纱,酥胸欲露,粉面喷香的女伎围了上来,初盐招架不住,赵以锦护着初盐不让那些人靠近。
初盐在这些女伎中间周旋,酒过三巡,初盐假意喝醉一般道:“碎云娘子啊碎云娘子……”
此话一出,周围女伎们都不有些不高兴了,其中一个长得还算标志的女伎道:“还念着她呢?她都被赎身了,官人,你没机会了啊!”
赵以锦问道:“何人给她赎身的?我们家郎君来晚了一步不成?”
那女伎上下打量着赵以锦,一身素衣,料想他应该是初盐的侍从。
那女伎再想想之前曹皖库来妓馆扬言过,一定要唐碎云知道厉害,这事妓馆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唐碎云下落不明还有官司在身,曹皖库自己不敢得罪,还是少说话为好。
而后那女伎没有回应赵以锦的问话,而是拉了几个姐妹一拥而上,在初盐周围言语其他,唱歌跳舞,热热闹闹。
初盐不得已在莺歌燕语中杀出一句话大声道:“我是来找碎云娘子的,不知道她可在?”
那些女伎一听初盐似乎有些生气了,原本围着初盐的女伎们立马散开了。
此时初盐前方慢步走来一位女子,那女子头戴银丝垂髻,发髻金累丝钗梳,珠翠堆满,上着藕丝衣裳,酥胸半露,下着翠绫裙,尖尖趫趫一对红鸳鞋子,粉面贴着三个翠面花,手里摇着一把蝴蝶褪粉红骨团纱扇,此人女子走近,初盐只觉一阵异香喷鼻。
那女子妖妖俏俏的走来,却礼数周全的对初盐和赵以锦行了万福礼,言语软软道了一声“两位郎君万福,奴家阮霓裳见过两位郎君”。
随后这位女子便将初盐与赵以锦引到三楼上座,规规矩矩给初盐和赵以锦点了茶,坐下来道:“两位郎君初来乍到,奴家与姐姐妹妹们不识规矩冲撞二位,还望二位郎君见谅。”
初盐见那位女子虽不及唐碎云妩媚风流,却比唐碎云凭添几分端庄秀丽,举止投足间让人心旷神怡。
初盐不忍为难她,便道:“不碍事,小生与兄弟唐突了,还望霓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