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寨子一来没有把守在交通要道上,过往的商人本来就不多,奸商就更少了。
二来吧,镇上这几年被霍镇长搞得乌烟瘴气,经济不太好,地主都没剩几个了。再加上贺宣抢来抢去的,这几家地主也差不多被抢回富农阶级了。
怎么说呢,反正贺宣制下这群土匪呢,就没见过大钱。
这不,百来号土匪里,站在后头的十来位新加入的,裤子上还打着补丁呢。
师爷脑子快,往前面挑了几位个头高大的,面貌丑陋凶狠的撑场面,远远的看起来还是比较吓人的。
起码霍镇长带着家里头的长工抬着盛放银元的大箱子走近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的。
来约定地点赎人的霍镇长当时就怂了。
本来想着带着二三十个长工也能拼一把呢,现在一看还是算了。
最前头为首的那位大当家啊,一脸的络腮胡看不清面容,一双黑豆豆的眼睛,如同饿狼一样看着他。胳膊上是结结实实的腱子肉,看起来比他院子里最有力气的长工还有劲头。
再一瞧大当家身后乌泱泱的百来号人,霍镇长决定男子汉能屈能伸,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子破财免灾,岁岁平安,不就是几个臭钱吗,千金散去还复来。
算算算!
霍镇长一狠心,胖乎乎的手一挥。
带来的长工们得了号令,齐齐的把箱子放了下来。
但早上出发的时候霍镇长心疼钱,没给大家吃饱饭,往下放的时候手里没有把子力气。
大家往下放的时候手不受控制的一抖,盛着银元的大木箱子咣的一声砸到了地上,溅起的尘土让两边人都咳嗽个不停。
接着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等尘土散去,大家看着洒落一地的银元,都愣住了神。
贺宣的眼睛都直了,更别提他身后的小土匪们了。
往常抢个一百大洋,就够寨子里的人吃大半个月了。
一万两!得花到什么时候啊!
侧翼守着的二当家看着马上的贺宣,怀里搂着一个娇俏的女学生,再一瞧那一地晃眼的银元,决定自己也去省城抢一个回来。
也给她买钢笔,买皮鞋,买小裙子!
而被贺宣搂在怀里的女学生江月白,扭来扭去的坐的不舒服,贺宣当着这么多人又不好意思特别哄她,但又生怕自己的老婆掉下去。
单手拉着缰绳,另一手去护着江月白。
江月白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扒开贺宣的手重新放回缰绳上。
贺宣还是不死心,又把手放到了老婆腰上。
江月白扭着脖子回头,声色俱厉:“好好骑马!”
晚上让你睡虎皮褥子不肯睡,大白天的当着这么些人干什么真是的。
压寨的夫人声音还挺大,贺宣也就那么听着,没句重话。
可不光大当家听到了,旁边的土匪们听到了,对面的霍镇长也听到了。
霍镇长啧啧感慨了两声,男人啊,永远过不了这一关。
他自己过不了,姨太太说买貂,他就不敢给买绸缎。
他儿子也过不了,街口小寡妇说想吃豆腐脑就绝不买小馄饨。
你看这个土匪头子,洋学生说好好骑马,他就得好好骑马。
由此可见,呵,男人。
“爹!!!!”
霍镇长这里正思考男女关系思考的兴起,与报纸上的情感专栏不谋而合,忽然听见儿子的一声哀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