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这位年轻的团座对霍镇长说:“鄙姓江,江星辉。”
跪在地上的二当家的勉强抬头,欸?这名字怎么有点熟啊。
“两月前,这群人在省城教会学校绑架了一位女学生。前几天,又被我们的埋伏抓了个现行。这次剿匪势在必行,还望霍镇长配合。”
江星辉声线清冷,却是不容拒绝的威严。
霍镇长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丘八们有枪啊,百来号土匪根本不是对头,指不定那一万大洋也能要回来。
想通了的霍镇长当即找了司机来,四个轱辘的小汽车在前头带路,乌泱泱的一大群兵跟在后头朝着青城山进发。
霍西华因为被绑进去过,熟悉地形,被从西街卖豆腐的寡妇家叫了回来,一起坐上了小汽车。
二当家的一路上还琢磨,这狗屁团长咋就瞅着这么眼熟呢。
大军开到山脚下的时候,贺宣正在后山带着小土匪们仰卧起坐呢,突然放哨的跑过来吓得屁滚尿流:“大大大大大当家的!丘八来了!”
贺宣也懵了,卷起衣服就往山门那里走,心里头也没底。
他们这个穷地方,连个伪军都不稀罕来,怎么正牌军就突然来剿匪了?
不应该啊!
到了山门前,贺宣看着被绑在车头上哭唧唧的二当家,难道是二当家把盘子踩碎了?
后头大炮都架起来了,正对着贺宣的山门。
接着小汽车上下来一个人,气质就和别人不一般,军装的领子立整着十分精神,长腿窄腰。
白手套摸着一颗袖扣,脖子一歪去问车里的霍西华:“是这个人吗?”
霍西华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啊,探出脑袋一看,嘿,刮胡子了!
刮了胡子老子也认识你!
霍西华点点头,这位军官一抬手:“山上的胡子也好,绺子也罢,把我妹妹交出来。”
车头上绑着的二当家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眼熟啊。
贺宣在寨子的墙头架了几杆鸟筒,准备拼死一搏,脸不红心不跳的,颇有英雄气概。
可一听这话反而挠着后脑勺,不知道咋办了。
还能打大舅哥怎么的?
再说江月白,在屋头正睡的香呢,做梦梦到贺宣特别听话,让他往东就往东,让他种地就种地,危险的事情一概不做。
突然听着外头叮铃桄榔的动静超大,这个吼一嗓子,那个挨一叫唤,就像谁把土匪窝炸了。
迷瞪着眼睛推开门,随手拽住一个扛着锄头往山门跑的土匪:“怎么回事儿啊?”
小土匪觉得前途无望,臊眉耷眼的说:“剿匪的来了!”
江月白一听就急了,跟着人群就往山门那跑,边跑边叽咕:“这狗系统,以前恨不得一天给我报八回进度,这倒好了!丘八们打上门了,生死关头他一句话都不说。”
再一看进度条,还卡在零那里。
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山门前,压寨夫人往底下一瞅,又是枪又是炮的,感慨吾命休矣。
可寨子里四下一扫,愣是没找到贺宣的身影,难不成,难不成已经被抓去了?
江月白一边不由自主的往最坏处想,一边又安慰自己进度为零没事没事。
女学生扒在山门前的墙头上哭唧唧,这大军当前她也没本事做女英雄啊,难不成小寡妇最终无法逃脱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