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在椅子上还没等贺宣用刑,就噼里啪啦洒豆子一样交代了自己怎么捐的官,怎么搜刮的民脂民膏,怎么强抢的良家妇女给自己当姨太太。
贺宣听了以后陷入沉思,这话说的,当镇长和做土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两样。
镇上的百姓对青龙山的土匪头子摇身一变成了镇长并没有什么不满,反而还隐隐又些高兴。
霍镇长整日苛捐杂税,搞的镇上民不聊生。土匪可只抢过那些黑心的地主,好了不知道多少。
故而当师爷和二当家的去镇上饭店里喝酒,不仅给了饭钱,还没跟店家要奇奇怪怪的税的时候,饭店大掌柜的直给他们鞠躬。
“侠肝义胆啊!”
师爷虽然弱柳扶风,但对这个词儿颇为受用。那二当家的呢?
二当家的没听懂。
两人离了饭店,大摇大摆的往戏园子里走,以前他们可没进去过,那都是有钱主儿去的地儿。
平头百姓想看戏,就得等村口的戏台摆堂会,或者去茶馆听听说书的唱一段。
现在不是摇身一变吃皇粮了吗,街上有个发单子的,上面写着京城的啥啥老板正在镇上戏园子唱压轴呢,他俩一商量就往这戏园子来了。
上次霍镇长送来的钱还没花完呢,要不是土匪规矩严,烧的他都想去逛窑子了。
二当家的一进门,就扔给小二一块银元:“好茶点心,都给大爷上着!”
师爷竖起大拇指,二当家的阔气!
换了师爷可舍不得,身上就装着几个零钱,还缝在里衣口袋呢,想让他掏钱?
那可非得脱光了才行。
没办法,师爷存钱等着娶老婆呢。
二当家的不一样,二当家的看到戏园子门口贴的海报,立马把省城的洋学生忘了个干干净净。
戏子多够劲啊,那小眼神,一张照片就把他魂给搂没了。
半条腿刚进门,二当家的把和门口招牌上戏子生几个儿子,和儿子们的名字都想好了。
老大叫铁柱,老二叫铁拴,老三叫铁链。
多硬气!
谁成想,这位小二趾高气昂的把这一块大洋给他还了回来。
“有位爷包场了,二位您改天再来?”
包场了你在街头发什么单子?
二当家的当场就和这位撕扯了起来。
师爷人机灵,个头又不大,上山落草之前也没少干那些逃票的事儿。趁他俩撕扯的功夫,师爷早钻进戏园子里头了。
刚进去就顺手把小二扔在椅子上的抹布往肩头一甩,拎了个茶壶,嘴里吆喝着径直往后台走。
后台来的戏班子是外地的,看着进来师爷有点眼生,但这做派怎么也不像个外人。多瞧了他几眼以后,又旁若无人的开始扯皮了。
师爷放下茶壶,往戏台子后头利落的坐下,虽然视野不好,可赢在不花钱啊!
忽然,师爷眼神一顿,透过帘子停在了前排坐着的二人身上。
江星辉靠在椅背上,对着台上指指点点:“哥哥知道你不容易,可事已至此还能离怎么滴?”
江月白没出声。
小团长摘了手套讨好一般的给她倒茶:“全省城的人都知道你被土匪绑了,哥哥就算把他剿了,回去你也要被人指指点点不是?”
“再说了,土匪头子是土了点,也没有文化,说话也糙了点...”
江月白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