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道：“那个……你要吃糖不？”

    展昭：“…………”看着眼前这个生的人高马大但是显然还没长大的大男孩，他是当真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师门能同时教出云川与安歌这两个“奇才”来。

    安歌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十分突兀，讪讪的正要收回手。却见展昭从善如流的抬手从那纸包里取了一颗玫瑰糖放入口中，随即笑了笑道：“味道是不错。”

    他为人厚道，见安歌拙于交际，自然不愿他尴尬。

    展昭这一笑，总算让万分不自在的安歌松了口气，想起了方才他所问，挠了挠头，道：“这个我当真不知……我前些日子在开封城外迷了路，前日才好不容易进了城……”

    展昭见他听闻云川在省试上名列榜首竟似是没有半分惊喜之色，心下不由更是疑惑。需知如今殿试已然不再黜落，但凡省试榜上有名的，则在实际上已经是进士及第了。而进士及第，却千千万万的读书人终其一生也可遇不可求的荣耀。而能在省试之中名列榜首的，之后殿试便不是状元，也必是一甲之内。单此一事，这天下无论是否乃是读书人，也决计不可能如安歌这般几乎未曾放在眼里。

    展昭试探问道：“安兄倒是待世俗功名犹若浮云。”

    安歌一愣，却是霎时明白了展昭之意，挠了挠头，“嗯……那倒不是。不过既然师……师兄出手，若不名列榜首那才奇怪……据说当初师兄的出师考便是建了白……”

    他说到此处，徒然意识到自己嘴滑失言，又立刻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瞪着展昭。展昭几乎一眼就看出他的意思：啊啊啊我还想要活下去啊你千万别告诉师姐我一时嘴滑的事啊！

    展昭心中忽然一动，思量着安歌刚刚说的“白”乃是何意，片刻心中一转，转头看向安歌，似笑非笑的向安歌眨了眨眼睛。

    安歌立时条件反射般的一哆嗦，紧张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展昭声音却是十分温和，“安兄一身武艺当真世所少见，此次下山参考武举，可是亦想学雁回西军戍边？”

    “啊？啊？”安歌张大了嘴，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响声若蚊蝇嘟囔了几句：“不是啊……我、我是来找师兄的。”

    展昭笑道：“原来是投奔雁回的。”

    安歌哭丧着脸道：“呃，不是投奔……是、是、是、是我……是我接连两次毕业……呃、出师的考试都失败了……宁少将，啊不……宁师兄说要是云师兄都整治不了我……就让我这辈子都别想毕业……呃，都别想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