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招却是将安歌也逼得从地面上跃身而起,展昭招式将尽未尽之际,身形竟是在半空中生生一转,错开安歌手中枪尖,单凭着腰力将长剑第三次猛然直刺而出。而安歌身在半空,长.枪却已然错过展昭胸口。
就在几乎所有人在一瞬间都本能的以为展昭此招定然得胜之时,却见安歌竟也同样仅凭着腰力,生生后仰出一个身位,错开展昭手中长剑一尺,同时手中长.枪后撤,千钧一发之间复又刺出!
两人凌空第三次中宫直刺对中宫直刺!
“好!”这次却是云川当先呼出声来。
她语声未落,但见两道寒光乍破,只听得“当”的一声,安歌长.枪枪头被展昭手中长剑瞬间削断,而那被斩断的枪头却也直指展昭咽喉。
平局。
两个人仅仅只过了三招。比任何一场比试都要短,但是也仅仅就是这三招,却是比任何一场比试都更加奇峰迭起,动魄惊心。
整个观战台上几十名统领尽数鸦雀无声。
一时之间仿佛所有的气氛都被最后电光石火之间的一招凝固住了。
唯有一个略带不安的青年声音忽然怯生生的响起:“哎……平局啊……那个,云师……师兄,这个不算输吧?可以……不脱光了倒立跑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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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战台上的禁军统领与兵部官员们看着弓马场地上,飞驰栗色战马之上的人旋身如电,单以腿力勾住马鞍,整个身形贴在马背之侧,随即双臂搭弓引弦,二十斗强弓张如满月、箭似流星,接连十箭在眨眼之间一气呵成,十箭尽在靶心。
一日之内连见两次此等弓马神技,禁军统领们惊叹之余,纷纷心生讶异,不由不动声色的看向比武台下休息的长凳之上端坐着的展昭和那另一名刚刚试罢的武举。盖因眼下场上这名武举的弓马之技,竟是同方才的安歌简直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翻身搭箭之间细微的习惯和小动作都未有分毫差别。
这厢展昭目不转睛的看着云川的弓马试,若说讶异,却也不尽然。安歌既然与云川师出同门,又俱习弓马,说不得这一手马上侧挂连珠箭的功夫,便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一模一样倒是并不稀奇。
而真正稀奇的是:大宋开国百余年至今,文科武举数不胜数,但是同时应文武两科的举子,只怕云川还是头一个。
如今文举的省试刚刚放榜,殿试时间尚未确定。而今日在武举场上俱是兵部官员与禁军统领,想来不会有人关注这一科省试榜单。而云川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封具保荐信,竟是大摇大摆的跑来参考武举。
是以如今这满座官员,竟是不知这武举场上混进了一个尚在等待殿试的准新科进士。
他看着在武技试之后特意被自己多留下来片刻的安歌,踌躇片刻,试探道:“安兄可知雁回数日前方在省试中名列榜首?”
终于找到了云川,又从比武台上众人目光聚集的焦点中脱出,安歌此时总算是不再如方才一般紧张,趁着躲在比武台下的功夫,偷偷从袖子里摸出一包玫瑰糖往嘴里塞了一颗,听得展昭同他讲话,差点一口吞了嘴里的糖,半晌才道:“师姐她……”
展昭忙打断:“师兄。”
安歌瞬时瞪大眼睛一捂自己的嘴,他性子虽然软糯,但是脑子却是聪明,立刻反应过来展昭竟是已经知道云川的性别,不由惊讶的看向展昭,却见展昭向自己会意的微微点头。
安歌挠了挠头,竟是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他十分不善与人相交,这一下本就不甚相熟的两人之间有瞬间冷场了片刻。安歌不安且尴尬的嚅嗫片刻,忽然灵机一动,将手中那包糖递到展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