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成想眼见着这五千贯就要入怀之际,她背在身后的手腕处忽然狠狠一紧,两只长指无声将她的手腕一拧一扣,一股酸痛让她立刻将那只惯犯的罪恶之手从十八学士身上松了下来。
何蔚但见来人一身大红官袍,立在云川身后,当真丰神俊朗好似琼枝玉树,赶忙行礼道:“原来是展大人,在下有礼了!”
展昭回礼,温声道:“不敢。还要恭喜何兄金榜题名。”
“展大人谬赞、谬赞啊!”何蔚笑答。如果说与云川相聊句句难以下咽犹如吞泥咽土,那么何蔚只觉与展昭相聊便是如饮玉液琼浆。
“何兄,展某有要事说与云探花,可否……”
何蔚一听展昭要带走云川,心下总算松了口气,不等他说完,立刻回道:“在下不耽误云兄要事了,展大人请便!”说着头也不回逃也似的走了。
那边何蔚刚走,云川登时愤恨的左手一个双龙抢珠插向展昭双眼,“展昭挡人财路就是断人子孙你懂也不懂?!”
展昭单手一拂,轻描淡写的带开云川无比狠辣的一招,随即肘上一推一点,便撞在云川伸向那品十八学士的手,将她半条小臂撞得酸麻,沉声道:“御苑的花木你也敢偷?”
云川一瞪双眼,理直气壮道:“什么叫偷?这叫采!采花那是风流雅事,怎么能算偷?”
展昭知道论强词夺理只怕他此生都无望胜过云川,只得劝道:“你如今偷了也带不出去的。”
云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将手伸向那枝白玉般的茶花。展昭一个小擒拿手扣住她肩膀,斥道:“别胡闹,官家要见你!”
历来琼林宴只由礼部主持,按惯例,从没有皇帝本人亲身前来参与新科进士们饮宴之理,是以护驾前来的展昭亦不敢太过大声。
谁成想云川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衣摆下一脚飞出无声无息踢向展昭胸口,被扣的手一翻一转,整个身子压在展昭身上借力,竟是以一招海底捞月,半空之中身入凌空飞雁,另一只手直奔十八学士而去。
展昭未料到她能使出如此一招奇招,当下一惊。幸得他身法高妙,反应奇快,当下一招铁板桥直直向后倒去,云川一只手与他的相扣,被他一拉之下,登时抵消了她向前之势,整个人倒向展昭身上,两个人登时抱在一起,滚进花从里。
云川整个人脸对脸胸对胸的压在展昭身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忽然笑了起来,眉眼中全是调笑之色:“展大人,进步不小啊!”
展昭竟然听懂了云川话中之意,想起了上次在贡院两人无比暧昧悖礼、但是摄人心魂的吻,登时脸色殷红如血,一个翻身直起身来,又拎起一脸坏笑的云川,强自肃了脸色,“不许胡说!官家要见你,且随我去!”
云川却是一把挥开展昭窘迫之下不敢抓得太紧的手,“不去!”
展昭见她混账气性上来、六亲不认好歹不知,顿时头痛,片刻忽然灵光一动,一咬牙道:“雁回你现在去见官家,回头我替你带出去一枝十八学士,可否?”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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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林苑东面,琼光阁。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云川嘴角微翘,盖因展昭方才那句“小心应对”之后,片刻犹豫,又追加了句“绝对不能打人!”
厅堂之上,一人侍立在侧,而另一人一身绣金龙纹玄色祥云衫,端坐于主位之上,正看着刚刚进来的云川。
云川略略打量那人,只见是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面色白皙,略微消瘦,但是双